郑良臣的心情格外沉重,他从没有经受过这种委屈。害死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一的凶手,居然猖狂着站在自己面前,叫嚣着嘲讽自己对他无可奈何。
郑良臣极度悲伤,他捏着佟婉留下来的簪子久久无法释怀。
静静被颜艺杀死,他可以把颜艺大卸八块以告慰静静的在天之灵。
可是现在呢,害死佟婉的罪魁祸首依旧逍遥法外。裴家的势力,颍川郡的司法局根本不敢对裴文进行处罚。
郑良臣的眼睛里,流出了不甘的泪水,他不能将该死佟婉的凶手绳之以法。
说实话,他挺埋怨自己的。若是当英雄的代价是付出自己亲人的生命,那这个英雄他宁可不当。
天塌下来,总是还有个子高的人顶着。他作为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高材生,在这个时代,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保自己的家人无虞。
从惆怅中苏醒过来,郑良臣总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他将使徒分为三个部分,将残疾人放在队伍的最前面,这样就可以有效保证不会有一个人掉队。
进而,他可以保证,五千名使徒可以一个不落地送去天水郡,让他们在那里发挥他们自己生命中最后的余热。
天上的小虎,一直在盘旋着,它在为郑良臣警惕周围的危险。
小虎毕竟是动物,它不知道郑良臣最大的威胁就是五千个使徒,但是它仍在替郑良臣警惕着潜在的威胁。
颍川郡和天水郡之间,有六个郡。每经过一个郡,郑良臣带领的队伍都会休整几日,随后带上接下来路程所需要的干粮,继续赶路。
在整段路途当中,郑良臣最担心的路段就是酒海郡到天水郡之间那一大片荒漠。
那里人迹罕至,虽然朝廷为了及时发送军令,沿途设置了多个驿站,但是驿站之间相距甚远。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段荒漠,几乎很难获得给养。荒漠当中,水资源是最珍贵的,如果不能合理分配携带的水资源,那么很有可能会引起叛乱。
叛乱一旦发生,郑良臣必须竭尽所能去镇压。因为,这里几乎没有后援,一旦开战就是退无可退。
四个月过去以后,郑良臣带着队伍终于抵达了荒漠的入口处。
面前,只有两种颜色。
天空的蓝,还有沙漠的黄,除此之外再难见到任何一点新奇的颜色。
从荒漠的深处吹来一阵风。这风混杂着黄沙打在郑良臣这些人的脸上,密集的打击感让郑良臣的脸忍不住抽搐起来。
更让郑良臣感到绝望的是,这风十分干燥,没过多久他脸上就感觉到一阵瘙痒。对于郑良臣这个从小就生活在南方的人来说,这几乎不能适应。
没有办法,郑良臣必须带队穿越这一千多里的荒漠,才能进入天水郡,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郑良臣摆了摆手,随后使徒们开始穿越这片黄沙之海。
在荒漠中,一群身穿白色囚服的人像一只只骆驼那样行走在浩瀚的沙漠中。
他们身上穿戴的脚镣手铐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伴随着风声进入耳朵。
过了一会儿,漫天的黄沙飞舞起来,形成一阵沙尘暴。狂风之大,吹起了无数的沙砾,呼啦啦砸在人的身上。
这里的自然条件很恶劣,没过几天,第二部分的中老年使徒就有一大部分死掉了。
对于郑良臣而言,那些老年人死去无伤大雅,因为他们本身也干不了多少活,去了也只是造粪机器。
但是,他们一个个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严重拖慢了队伍的整体速度。
本来,郑良臣估摸着再有个一个月就可以穿越这片荒漠,但是这种近乎蜗牛一样的行进速度,两个月都未必可以走出这荒无人烟的黄沙之海。
为了不被累赘所拖累,郑良臣吩咐手下的甲士,让他们及时丢弃那些行动不便的使徒,保证整体的行进速度。
对于郑良臣而言,现在没有什么事能比回家更重要。
再者说了,这些使徒本来就是罪大恶极之人,他们的死完全是罪有应得,所以郑良臣这么做几乎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很快,一些拖慢速度的使徒就被甲士们像拎鸡仔那样拎了出来。他们一个个面露惶恐之色,双手合十哭着祈祷着甲士们不要杀了他们。
现在,甲士们也懒得杀他们,毕竟自打进入这片荒漠,他们的饮水就受到了严格的管控。
甲士们很理解这种情况,因为进入荒漠以后,水是最珍贵的资源。只有定量供给才能走的更远,才有希望走出这片黄色的死亡之海。
所以,他们只是把这些影响进度的废物丢进荒漠的深处,让他们自生自灭。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以后,郑良臣带着使徒们成功穿越这片荒漠,但是五千人的使徒,也有六百多人留在了荒漠之中。
郑良臣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生死,毕竟罪犯就是罪犯,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