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里便是那位已被顶替职位的前任捕头——钱冯的家。左宁只是将神识微微往屋内一探,便察觉到一个似乎刚刚忙碌完正准备休息的汉子躺在炕上。
他的胡子拉碴,显然很久没有打理过,身上的衣服也早已布满补丁,甚至连身上的内息都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从这些迹象可以看出,这个汉子仅仅是一位初入江湖高手层次的人,而且已经在这个阶段停留了很长时间。
这人便是钱冯?
“老钱?在家吗?老钱?”
孙恪到了钱冯的家里也不客气,一步上前直接开始拍门,随着他的动作,这木门上面还抖落了些许灰尘下来,要不是左宁知道了里面有一个人,看着门,都要觉得这屋子里面早就没人住了。
在孙恪这呼声之后,里面的汉子翻了一个身,随后便坐了起来,眼神里面还带着几分疲惫,尽管如此,听到了来人的声音之后还是下地,穿上布鞋,来到了门口,给孙恪开了门,一边揉眼睛一边问道:
“你来我这儿干什么?又要给我送东西过来?我都说了不需要了都……嗯?这位是?”
还以为孙恪又来接济自己,钱冯的语气里面有些不悦,但是定睛一看,孙恪手里面没有东西不说,还带来了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到了自己屋子前,便开口问道。
“在下唐舟,燕州人士,在路上遇到了孙主簿,相谈甚欢,听闻钱捕头在这边居住,便特来探望一二。”
左宁微微一笑,之前孙恪看出了自己的真实来历,现在他也就没有再掩饰什么,微微一拱手,对着钱冯说道。
“我就知道,听你这口音和老钱的差不了多少,准是燕州人。”
左宁的一口一个孙主簿让孙恪很是受用,听着左宁对着钱冯说的自我介绍和自己所推测出来的信息一样,也是心里一笑,抱着手臂呵呵一乐。
燕州?
钱冯虽然是一个汉子,但是之前可是青城的捕头,心思何等的细腻?一听左宁这话心里就微微咯噔一下,连忙拉着左宁和孙恪往屋子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原来是同乡,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进来坐吧。”
左宁看着钱冯那脸上微微变化了的表情,也是微微一笑,和孙恪跟着钱冯便进到了他的家中。
……
等到三个人都坐下来了之后,钱冯也是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地靠在了炕边上,强打着精神看着左宁,问道:
“唐公子这个时候到青城这边,遇到了孙恪之后便马上来寻我们这些已经被清洗出去的社会闲杂,是想做什么?”
“我的来意,诸位应该过一段时间就能知道了,暂时保密,还是聊聊你们吧,青城里面,风云会和梁州豪族们的事情。”
从的那微微的笑容当中,钱冯也确实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恶意,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子令人很是安心的感觉,随即也是没有对左宁的话有什么疑问,便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孙恪也和公子你说了,我叫钱冯,半年还是青城的捕头,原本日子还算安稳,虽然住在了这永华街之内,靠着月奉还是能过得不错的,即便是母亲卧病在床,连带给她看病的钱,我当捕头的月奉也是足够的。”
“那时候衙门里面基本上就分为了两个派系的人,一个是青山郡的屈家,一个便是我们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青城内,确确实实再想为我们这种出生贫寒的人做实事的人,我从小就在永华街长大,唐公子你猜猜为什么永安街这边,一直都是这么穷,屈家和梁州的官员串通一直要恶意打压永安街的这些人吗?”
钱冯说道这里,反而笑了一下,但是笑容中满是苦涩和愤愤不平。
“为何?”
“我们在衙门里面力求的公正,是1屈家所不想见到的,对于我们这些贫寒出生的人,屈家没有办法从明面上针对我们现在有官身在的人做出什么事情,便就针对着永华街的乡亲们,诸如有事没事的限制他们开铺子,在一些时节强征劳役导致农事误了时辰等等,这些做法明里暗里的使得永华街,我们这些从开国便在这里报团取暖的贫寒百姓一直沦落至今,别说永华街了,整一个青山郡,又妨碍到屈家的人,几乎周围都被扎根在梁州多年的屈家从明里暗里的打压了。”
说话间,钱冯便看了一眼旁边的孙恪,眼睛里面流出了几分羡慕,毕竟他们这些弟兄里面,也就孙恪的家境不错,也在西市里面有些小生意,即便是同意给屈家和风云会打压的挺惨的,但是起码不至于和他们这些人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
“就比如说,西市,老孙天天去那边喝茶,一壶茶便宜的八文钱,贵的二十文钱左右,这种生意我们这边的人怎么可能不想去做?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