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剩下胡皇后一人,独守护在阁楼外,静静等候自己孩子归来。
当天萧若麟进入阁楼后,明德帝就下令毁楼,可面对天启五大监的合力一击,阁楼依旧完好无损。
因为在五大监攻击阁楼的时候,阁外有一层剑气护将整个阁楼包裹,任何攻击都伤不了阁楼半分。
整整七天时间,明德帝都不曾放弃,可他终究是北离国主,无法长久待下去。
耽误的这七天时间,朝堂上的奏折便堆积成了一座山。
阁外,胡皇后面容憔悴,手里拿着佛珠,坐在蒲团之上敲打着木鱼,祈求佛祖能保佑她那可怜的孩子。
在一旁陪伴的萧楚河每每看到母后那日渐消瘦的身体,顿时心疼不已。
十天过去了,若麟他没有携带任何吃的东西,恐怕此时早已经……
想至此处,萧楚河的心情跌落谷底,心痛如绞。
他端来一碗肉粥,走上前,说道:“母后,先吃点东西吧,这十天你只喝水不肯吃任何东西,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胡皇后面色憔悴,望着六子端来的那碗热腾腾的肉粥,双眼模糊了视线。
她哽咽道:“我尚且还能喝口水,可小十三却连口水都喝不上,从小他就没受过苦,里面那么黑那么冰冷,他才七岁,该有多无助。”
“是母后!是母后害了他,若当时我的睡意能浅一点,若我能在他偷跑出去时醒来。”胡皇后泣不成声,悲哀绝望的泪水顺着脸颊滚烫而下。
或许,小十三已经遭遇不测,只是她不愿接受事实,不愿接受小十三已经离开她的事实。
见母亲这般自责,萧楚河亦是满腹懊悔与心痛,恨不得替她承担所有的痛苦。
可是,他也很清楚,若麟是母后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么多年来,母后一直将若麟捧在手心里,如今遭受这样的打击,换作是谁都接受不了。
天下第一阁内。
此时的萧若麟,在这十天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十日,他几乎不眠不休地修炼,日夜都在阁楼内练习剑招。
四周那随处横扫的剑气将他摧残的不成人样,小脸上剑气留下的数道血痕早已结疤。
原本白皙稚嫩的肌肤,更是布满了狰狞的刀伤剑痕,让人触目惊心。
他紧咬牙关,强忍着浑身剧烈的疼痛继续喊道:“第三百八十一次!这次我定能闯过师傅的剑阵,来吧!”
阁楼内,寒风呼啸。
剑影晃动,杀机弥漫,凌冽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无数道银光交替闪烁,纵然看不清剑阵中心,但仅凭借着那凌厉逼人的剑气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那剑气似化作利刃般割裂着萧若麟的肌肤,鲜红的血液染透衣襟。
这十日里,萧若麟滴水未沾,身体早已到达了极限。
精神临近崩溃的边缘,可心中依然有股信念支撑着他。
他再次拔出轱辘剑,通体漆黑剑身发出铮鸣声。
萧若麟脚尖轻点,凌空飞跃,纵身跃入剑阵之中。
环顾四周,剑气铮铮炸响,无数道银光环绕,刹那间,剑气弥漫而至。
“徒儿萧若麟,得师尊白羽剑仙传技,悟得一剑。”
“御剑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四洲!”
“剑名:一剑西来!”
话语刚落,萧若麟猛然扬起手中之剑,剑锋划破长空。
霎时,剑影重重,一剑飞出,剑气肆虐犹如惊涛骇浪,席卷着整片空间。
顷刻间,那隐藏在四周的剑气被萧若麟一剑剑势崩裂瓦解。
“哈哈!我成了!”
听着周围剑气崩断的声音,萧若麟忍不住大笑一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
萧若麟收回手中长剑,单膝跪倒在地,双目微阖,气喘吁吁。
方才那一剑,耗费了他全部力气,甚至于,他感觉自己已无力抬手举剑,整条持剑的右臂像是断裂一样,钻心刺痛。
不过,此刻更多的是喜悦。
因为从今以后,他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剑招。
假以时日,他必定能靠自己,衍生出一套剑法,登临剑仙一称。
萧若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朝着那块牌匾深深地鞠一躬,随即向着阁楼外走去。
当踏出阁楼的刹那,阳光斜射,一抹熟悉的倩丽身影映入他瞳孔之中。
萧若麟怔怔的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望着母后的身影。
此时,母后哪还有半点母仪天下的皇家贵人仪态,只见她双眼凹陷,头戴华饰,身穿锦绣凤服,面露倦容。
那双美眸含泪,仿若要将世间的一切都融化其中。
“母后。”萧若麟喃喃出声。
听到声音,胡皇后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