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没办成,还认了一堆尊长,郑直从石家出来,一边漫无目的的闲逛,一边寻思倘若石珤不答应找谁篆额。不知不觉累了,郑直索性来到一家酒肆,要了一个包间点了酒菜边吃边想。
突然外边传来了喧嚣还有鸣锣之音,郑直来到窗边推开窗户,静静看着一支车队缓缓从楼下驶过。
这支车队装饰豪华阔气,所用马匹全是河曲马。
头车车窗敞开,里边传来了男子的嬉笑怒骂之音。向远处望去,车队足足有数十辆马车,两侧还有数十女士扛着锦屏随行。最外围的护院骑乘的也全都是红氊鞍笼马配杌胡床。
“寿宁侯要去祭祖……”这时隔壁窗口传来了窃窃私语,郑直不由赞叹果然是天下第一外戚。
“当先马车里坐着的就是……”
“听说只要和兴济张家沾上边,就是一条狗也能做个指挥……”
只是听多了,郑直不由又生出了别样心思。合着郑虎在边地拼命,还比不上张家一条狗;而他这个卫所舍人连张家的狗都不如。
此刻再看车队里的鲜衣怒马,顿时感觉到了愤懑,关上窗户,坐回酒桌,将半晌都没有动的酒碗拿起,一饮而尽。
难怪天下非议张家,不过一个外戚,靠着皇帝宠爱皇后,就不晓得天高地厚。张家确实没有惹到他,可是张家刺激到了郑直。他们家七代人为大明流血,开过荒,戍过边,到了现在连从三品的指挥同知都不是,只是一个外卫四品指挥佥事。可张家凭啥?凭他闺女漂亮?能有多漂亮?比沈大娘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