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吧,有些凉了。”身后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那焦家的医馆出了事,不会连累到谦郎吧?”杨儒从谏如流,一边关窗户,一边开口询问。不久前,杨谦让他帮忙搜罗一些助兴药剂,说是申王大婚在即,可是因为身子从小就虚,想要大婚当日万无一失。于是杨儒就精挑细选了一批药材,然后按照记忆中的配比进行了合成。
这笔买卖,让杨儒和杨谦痛赚了一百两银子。原本皆大欢喜的局面,却不想昨日听到消息,他进货的那家药房出事了,用假药吃死了人。这可把杨儒吓到了,不是怕别的,而是怕到手的银子飞了。毕竟榆树街的计划已经启动,眼看着下个月银子就来了,这时候他要是出了事,就白忙活了。没办法,因为牵扯到申王,他不跑都不行。因此今日才百忙之中抽时间和杨谦面谈。
“无事。俺打听过了,他们的药一向可靠,想来是如今焦家出了内乱,人心惶惶,才有这差错。”杨谦拿起火钳拨弄炉火“再说了,俺外甥都结婚这么久了,也没讲啥不妥,听说夫妻二人如胶似漆,好得很呢。”
“如此就好,自打昨个儿听到消息,伦家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慌。”杨儒说着坐到了梳妆镜前。杨儒也看出郑直对他有所保留,好在郑直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临时落脚点。有得就有失,何凤堂的门路可不是那么容易走通的。原本以为走通了,就可以舍了身后这头蠢货,不曾想杨谦还和大兴县的户房还有刑房的司吏关系莫逆,这才将两人的关系固定了下来。而杨谦如同当初的焦淇,郑书生一般,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引为知己。如今在榆树街的事情上,还真得用到了。
“我瞅瞅,我瞅瞅。”杨谦说着起身凑到杨儒身旁。
“死样。”杨儒娇嗔一声,作势起身,却被杨谦伸手拉了回来。
“你不是心慌吗。”杨谦大笑“俺这有药,保准药到病除,来来来,吃药了。”
小李哥看看日头,杨公子自打中午的时候光着身子在窗前晃了晃,就再没有露过面。如今天色已暗,也不晓得是不是今夜就要留宿在此。
正想着,就看到杨公子和上午的那位杨儒士衣冠楚楚的出现在了前边的正门。小李哥赶紧将手里的饽饽揣进怀里,拿起缰绳,催动马车迎了过去。
“史兄。”杨儒和杨谦分手后正要上车,下意识的看了眼不远处走过来的人,立刻认出此人正是史臻享。没办法,那枚玉佩他没有看走眼,送去古玩店,估价一千二百两。如今再次和对方遇到,杨儒非但没有避之唯恐不及,反而像是见到了绝世猛男……宝贝。
“杨……兄?”史臻享想了想,不确定的问,见对方点头,好奇的问“这是怎么了?”不怪他奇怪,实在是杨儒如今造型奇特,弓着身子,被那个该死的车夫扶着,仿佛得了一场大病。
“长痔疮了。”杨儒一点都不尴尬“十男九痔。”
“杨兄快人快语。”史臻享有些无语,大哥,注意点,光天化日,周围都是人,你不要脸,我还要啊。
“惭愧,惭愧。”杨儒笑着问“史兄这是要去哪?不如坐小弟的车,一起。”
“不用,不用。”史臻享连忙拒绝“我就住不远。”
“这样啊。”杨儒笑着问“那不如史兄请我过去坐坐?”
“……”史臻享有些无语,这游戏里不要脸的怎么就这么多呢?看着对方矫揉造作的模样,史臻享有些反胃“俺租的地方,不但脏乱差,还有很多不三不四的人出没。杨兄过去,恐怕不适应。”
“哎。”杨儒却毫不在意“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的讲究。史兄别嫌弃我婆婆妈妈,我不嫌……总之了,是兄弟,就砍我……带我看看。”
史臻享嘴角抽搐,他真得想是兄弟就砍你几刀。却终究忍住了“如此,那就多谢了。廊坊四条。”说着一马当先,跳上了马车。
看着驮马突然打了个响鼻,小李哥痛彻心扉。南蛮子太没礼,谁家上车这样,恨不得把牲口压死。
杨儒笑着拿出一分银子,借着上车的时候塞到了小李哥手里“今儿天冷,小李哥也是死心眼,不知道找个避风的地方吗?”
小李哥憨憨一笑,将杨儒扶进了车厢。提醒一句后,启动马车。杨公子这人虽然古怪,可是相处下来,才发现,人不坏,晓得体贴下人。所以他宁可这样跟着杨公子四处胡逛一整日,也不愿意拉那个史公子走一步。
“史兄可曾听说东宁伯家最近几天的事?”杨儒依旧主动提出了话题。
“我在京师认识的人不多。”史臻享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杨儒的做派,倒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因此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与杨儒闲聊“杨兄不妨说来听听。”
“我也是听他们说的,当代东宁伯一共兄弟八人,其中亲兄弟只有一个,还是个庶出的叫焦洵。”杨儒习惯的首先撇清自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