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等人,郑直已经无人可用了。
朱千户应了一声,收了银子出去了,可是不多时又进来通报“五郎,那位广西的郑举人来了。”
“他还敢来。”郑直大怒,一拍桌子,蹭的窜了起来,直接奔向前院。他落得如今的地步,固然有他自个的原因,可是若没有这个广西土举子在一旁助纣为虐,哪会如此被动。别的不讲,沈家母女咋回事?如今对方竟然敢踢门踏户,简直欺人太甚。
一过垂花门,他就看到了正拿着折扇坐在倒座房中与李晟闲聊的郑禃,怒喝一声“狗贼,来得好。”三步两步就进了屋,抬手要打。
“停停停。”郑禃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文书挡在面前。
郑直皱皱眉头,狐疑的看看郑禃,又看看文书。
“俺去歇会。”李晟很有眼力见,起身对郑直和郑禃拱拱手,转身就走。
郑直夺过这个广西土举子手里的文书,看了看“啥意思?”
“哎哎哎。”郑禃用扇子指指被郑直攥着的衣领。郑直松开手,扭头对跟进来摆造型的朱千户等人挥手,众人退了出去。
“国子监因着朝廷诸公相中了谢祭酒,这三年一直虚位以待,也就造成了实际主持监内事务的都是司业。这监里有“会馔椒油钞”一项支用,颇有积余,监中贯例以之公用。周玉前任凡造作等多有非法使用且无账可查。周玉自从年初上任之后亦循旧例,无更革。”郑禃整整衣领,不慌不忙的讲了出来。
“你为啥这样做?”郑直游移不定的看着郑禃。
“很简单。”郑禃得意的拿出一份官照递给郑直“俺们广西人敬佩英雄好汉,看不得蝇营狗苟。虽然之前迫于形势,俺袖手旁观,可……”
“俺要听实话。”郑直接过官照看了看,上边写的是‘中书舍人直武英殿西房办事’。
“那边给的好处俺拿到手了。”郑禃光棍的脱口而出。
“所以来俺这里拿好处了。”郑直无语“你要啥?”对方这两边通吃的本事着实让他佩服。不论如何,陈茂等人去钧州和大同需要时间,而国子监的学舍却等不了那么久,他为国子监准备的那二百名卫所军匠也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他需要郑禃手里的相关证据。
“听闻你和胡同里第五户的关系甚好。”郑禃轻摇折扇。
“你再讲一遍。”郑直冷漠的看向对方。
“算了。”郑禃晓得郑直啥意思了,对方可是连首辅的孙子都不放在眼里,他也不想多事“你果然没安好心。”
郑直没有吭声,多讲无益,反而会引来是非,旁人愿意咋想就咋想,反正他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若是能够护得沈家母女周全,也是好的。
“那,俺要入股你的买卖。”郑禃这才讲明真实意图。
“俺的买卖?”郑直狐疑的问“啥买卖?”
“这就没意思了不是?”郑禃撇撇嘴“俺为了在这京师落户,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旁人不晓得,俺还不晓得,年初这榆树街灯市咋回事?虽然后边因为灯市街那边出了岔子,可你没赔钱对吧?然后这学舍又是一笔买卖。林林总总的,哪个不是进项。俺就不同了,离着广西十万八千里,带来的东西总有用完的时候。与其坐吃山空,不如开源节流。俺们广西人太实在,不会做买卖,比不上你们,所以你算俺一股。”
郑直听了想骂人,你们实在,俺们藁城人才实在好不好,被人当猴耍了半天“好,俺们一起发财。所以以后俺们的买卖你出面。”郑直如今被处处针对,所以让外界晓得他和哪笔买卖有关系,一定会再起波澜。他要的是利益,名声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