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打了个喷嚏,继续道“到时候千户守在外边,每过一炷香,进去拿出一张。百户跟俺到地方之后就守着车,俺一出来就往回赶。总旗守着后门,切莫让人瞧见。”
朱小旗带着冯铎的书信去了山东,如今在家的只有朱千户,朱百户,朱总旗三兄弟。在郑虎的提醒下,郑直这两日一直布置后路,然后决定于今夜参加在仁寿坊汪纸马胡同内的杨氏书寓举行的中秋诗会。按照计划,装作醉酒的他会在朱千户的掩护下,找机会离场,待除掉刘、焦二人后,再原路返回。
其实诗会、文会这种邀请从他夺魁之后就没有中断过,只是郑直晓得他的斤称,从没有参加。如今为了证明不在场,也就只好勉为其难。至于准备的这些诗,都是钟毅写的,按照他讲的,绝对不会出问题。郑直看过,确实不算差。至于对方讲的“绝对没问题”,让他想到了杨儒讲的“这世上只有我知道”。再联想到他都没有见过唇膏如何使用,对方却无师自通,直接演示唇膏的打开方式。立刻熄了马上弄死钟毅的想法,他还没学会钟毅的本事呢。
朱家兄弟等人应了一声,朱千户又不放心“五郎,还是让俺跟着去吧。”
“谁都晓得你是俺的亲随,你在门外守着,就是俺在屋里。”郑直摆摆手“百户已经做的很好了,谁没犯过错,错了改正不就得了。可不能一棍子打死的。”
“五郎,兄长放心,俺这次绝不会出岔子。”朱百户赶紧表态。
“那就行了。”郑直讲完,拿出一个包袱放到桌上“事后俺还有一份,都是自个弟兄,跟着俺刀头舔血,拿着不亏心。”起身走了出去。
朱千户也不理会看向他的两个兄弟,同样起身跟着郑直走了出来,穿过拱门,进了另一个屋,田文胜和萧韶已经等着了“坐。”
田文胜和萧韶立刻坐了下来“五郎有啥吩咐。”
“今夜俺去参加诗会,就不回来了,千户他们都跟俺走。院子里的事你们晓得。最近老有人进后门,你们盯着,若还是女人就罢了,若是男人……”
“五郎放心。”萧韶立刻道“若是男人,俺和七郎直接料理了,绝不拖累五郎。”
“这是啥话。”郑直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俺们郑家就没有绝不是卖兄弟的人。俺的意思是,若有不长眼的,处理了就是,不过得等俺回来以后,再派人收尾。如今外边风头紧,你们直管守住俺这院子就好。”
这当然是借口,为的只是让田文胜和萧韶别多想。二人毕竟走了几个月,在外边有没有变化,谁也不晓得。因此,这回郑直直接将二人排除在计划之外。说起二人的这次山东之行,其实田文胜四人完全是做了无用功,毕竟他如今玩的的是刀子,不是脑子。马上就直接料理了刘、焦二人,以后有机会也会弄死那个刘仁。不过田文胜二人也为郑直带回了山东泾府的消息,那里竟然有金矿。幸亏他一直和如今正式升任泾府左长史的范兆祥没有断了联系,当然这些要等今日的事情过去后再从长计议。
至于晚上来不来人,郑直已经让孙二娘给后院传话了,紧守门户,不可让闲杂人等进入,用的借口还是史臻享。在全城大索多日没有结果后,城门终于在今日打开了,毕竟过节了,若是再不开城门,影响就太恶劣了。这对于如今歌舞升平的大明,也太打脸了。
田文胜和萧韶立刻应了下来。郑直也不多讲,更没有如同刚刚一般,拿出赏银,直接起身走了出去。有时候过犹不及,他特意嘱咐一句二人并没有啥不妥,若是因此又拿出重赏,没准二人该多想了。
出了屋,正看到厨娘从他屋里出来,对方立刻行礼,郑直点点头,走了过去。他突然感觉这老货没准也很可口,毕竟摸着黑,孙二娘有的,对方也不缺……呸呸,俺在想啥。
“二郎咋了?”王钟赶紧放下手里的木棍,凑到王镇身旁“哪里不舒服?”
“俺们还要在这躲多久?”王钟甩开对方的手“不是讲好了,城门一开就走吗?”
“俺师父讲了,盘缠不够,得凑一凑。”王钟耐着性子解释一句。
“五百两还不够?”王镇撇撇嘴“他莫不是戏耍俺们,过后再杀了俺们吧?”
“我要真这样做,你能躲得过去?”伴随着一句质问,史臻享踹开门走了进来。
王镇吓得赶忙爬到王钟身后,王钟挡住对方,向史臻享行礼“师父见谅,俺兄弟从没有见过世面,怕了。”
“呵呵。”史臻享撇撇嘴,把一个包袱扔在地上“换了,晚上我带你见见世面。”
“是。”王钟一听,就晓得史臻享今夜要动手了,若是之前,他是根本不敢的。可自从上次跟着对方烧了建平伯家银窖,顺便报复了一个前世羞辱过他的婢女后,王钟不怕了。赶忙打开包袱,是一身家仆样式的直身。
“你的脸太吓人了。”史臻享懒洋洋的转身往外走“用锅底灰擦擦脸,别再跟上次一样捡尸。男子汉大丈夫,就算霸王硬上弓,也得人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