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一顿,不再吭声,她有家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却也不再扭捏,事已至此,就当是一场梦吧。
申时末刻,申王妃在主持陪同下,带着一众宫人等在仰山寺偏院外,不多时,太妃杨氏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带领一众宫人走了出来。
众人赶忙行礼。
“母妃身子可好些?”申王妃起身走到了杨氏身旁关心的询问。
“无恙。”杨氏声音嘶哑,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慵懒还有其它什么。
申王妃虽然好奇,却更加关心。今日就不该来长俸寺上香,有人竟然大胆摸进她的禅房偷窥,而杨氏来的时候好好的,如今竟然病的这么重。
“府中诸事琐碎,我回去后会向皇帝上奏本,请黄嬷嬷过去帮衬。”杨氏很累,并不想开口,可是有些事她却必须开口“王妃日后还是要多在王爷身上用心。”
申王妃一愣,赶忙应了下来,显然,禅房的事还是被太妃晓得了。顿时感觉委屈,却忍了下来。
杨氏回头看了眼偏院,摸了摸袖中之物,抬脚向外走去。算了,饶你一命……从此我再不出宫,也就了断了这段孽缘。
郑直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身旁的尤物,连带着那把烤蓝匕首都已经消失不见。赶忙起身,抹黑穿戴之后,拿着一个肚兜坐到了床边等待。他其实晓得,那个女官应该已经离开了,最起码今夜不会回来了,毕竟王妃怎么可能在外留宿。可是郑直又不死心。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人的狂傲是慢慢养成的。这一年来虽然波折不断,可是都让郑直闯了过来。如今他从来没有这么自信过,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认为自个无所不能。除了王妃郑直不敢偷,一个女官根本不算啥。
良久等待之后,郑直叹口气,将肚兜揣进怀里,确认外边没人之后,走了出去。
白日郑直是按照昨夜进来时的路线走的,朱千户毕竟做过一年强盗,如此才让他轻松摸到了王妃的禅房后,又摸到了那位女官的禅房。
翻过并不高的院墙后,郑直摸黑向街口走去。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他想都不想就抬起肘部冲向对方。
“五郎,是俺。”那人一边后退一边低声喊了一声。
“千户?”郑直赶紧收力“你咋在俺后边?”
“五郎可好了?俺在柴房找不到五郎……”朱千户赶紧凑过来“这二日吓死俺了……”
“等等。”郑直一愣“二日?俺在这待了两日?”
朱千户确认的点头。
郑直还奇怪为何没到十二时辰,他能动的地方就都没啥影响了,原来他不是睡了一夜,而是一日一夜“回御河中桥。”昨夜没回去,也没给家里带个话,十嫂应该着急了吧?
至于孙二娘,她应该早就习惯了,不用担心。
二人很快找到驴车,坐了上去。郑直特意瞅了瞅那寺庙正门高悬的匾额,仰山寺,好名字。
“五郎,六爷院子里的人可能瞅见俺们了。”刚刚拐进御河中桥后院,车厢外就传来朱千户的声音。
正在想着如何给十嫂解释的郑直愣了一下“去俺叔父家后门。”
朱千户应了一声,驴车加速驶过郑虤家的后门。待车停下,郑直跳出车,果然,李怀已经等在门口。对方看到他,依旧笑着,却多了一种庆幸“五虎,快进去吧,大郎等着呢。”
郑直笑着应了一声,赶忙走了进去。郑宽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此时已经休息,郑直径直走向东厢房。郑虎为了表示尊重,特意请李晟住在了西厢房。
“兄长前日是否是要去适景园?”一见面郑直就反客为主。
“你咋晓得的?”郑虎一愣。
“他们也邀请了俺。”郑直松了一口气,含糊的回了一句?
可是郑虎哪是那么容易上当的,眼睛瞄着郑直“谁请的?”
“有人告诉俺,虎哥要在那杀人。”郑直不晓得王钟是不是真的会望气还是通灵,亦或者也是个漏网鬼,反正事情没有弄清楚前,他不想解释太多“虎哥别问了,如今俺们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何苦为难自个?”
郑虎默不作声,晓得他盘算的人不多,却都是他信重之人。他理解这些人这么做为了他好,可是他不接受。郑直不晓得,他的故弄玄虚,是多么的画蛇添足。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迟早会在某一日盛开出妖艳的恶果。
“好在那个史臻享搅局,否则虎哥真的自废前程。”郑直继续劝道“如今名分已定,全京师都晓得大嫂是俺们郑家人,与其让他们祸害俺们,不如俺们好好的活着,气死他们。”
“史臻享咋回事?”郑虎见此,也不纠缠,直接问他关心的问题。
“他……被手下人卖了,上次郑家胡同时就死了。然后有牙人找到俺,俺就买了尸首。”郑直掐头去尾的讲了出来“正好给虎哥做军功,至于适景园,也是巧了,俺灵机一动让人吓唬他们的。”
“你晓得庆云侯嫡子周瑛那夜跳河被淹死了吗?”郑虎似笑非笑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