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版本的可信度就很高了,毕竟唐娘子可是出了名护短的,唐秀才若是愿意,唐娘子咋也会答应的。而且最近易茶壶可是每日都找唐秀才吃酒,显然不怀好意。
终于,得到消息的曹宁父子脸色铁青的赶了过来。面对周围那讲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父子二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却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唐家门。只是片刻,唐家就传来了争吵和斗殴声。众人互相瞅瞅,终于有人带头走了进去。
大伙都是名为劝架,实则去看热闹,因此呼朋唤友,格外热闹。却没有人留意到,一个身影悠哉悠哉的从茶摊后的院子出来,很快消失在了胡同口。郑直一点都不担心唐娘子如何,很简单,若是唐秀才因此休妻,正好让他收房。若是唐秀才愿意当王八,他只好今夜再去试试。
回到家,郑直习惯性的从怀里拽出一条款式老旧,色泽鲜艳的肚兜扔进了他的衣橱,转身躺在床上补觉。昨夜好生凶险,还好最后峰回路转。不但化险为夷,还让他尝到了真正偷香窃玉的滋味。
他趁着曹二娘去开门,抱着衣服翻过西院墙,然后就看到了之前骂过他,此刻正在聚精会神听隔壁动静的茶婆易娘子。那易娘子大惊失色,却不等郑直许以重利,就将他往屋里推。显然是怕闹出动静,讲不清楚。
偏偏易娘子不明白,郑直此刻压力巨大,最需要的不是躲避而是解压。讲出来很好笑,斩杀数十鞑虏都不皱眉头的他,心里早就慌了神。这也没办法,这种事他不熟,从来没有遇到过。按照大明律,唐有才就是真的砍了他,也不用负责的。若是往常郑直根本不会多瞅易娘子一眼,如今则饥不择食。山珍海味固然多多益善,不过偶尔青菜萝卜也能强胃健脾。
“五郎。”眼瞅着就要睡着,门口传来了朱千户的声音“孙相公回来了。”
郑直除了咒骂孙汉不当人,也无计可施,只好爬起来穿戴之后,出来与对方相见。
“跟俺一起走?”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郑直疲惫的问“为啥?”
“省银子啊。”孙汉理直气壮道“从这到真定,要不老少钱呢。有这钱,都够俺给琼玉扯几尺布料……”
“得得得。”郑直赶忙打住对方“行了,你让老贺给你安排个地方吧,俺们后日启程。”讲完转身就要回后院去。
匆匆一个月过去,官府巡查力度明显松懈下来。他有了前车之鉴,打算冒险带着银子回真定。李娘子一个妇人足不出户,最多提供一些思路和信息,再多也帮不上忙。没有靠山,外来户的他砸再多的银子,也是被坑。反正如今有了滏字号,那个姓唐的虽然是个败家的,可是掌柜还是个能人,因此他如今也有了一支三艘百料船组成的船队。
“别走啊。”孙汉赶忙道“你地头熟,哪有布料庄。俺听人讲这里的潞绸比俺们那要便宜不少呢。”
郑直甩开对方的手“俺一夜没睡,你自个随便找不就得了。”
“俺不是讲了,这的潞绸比俺们那便宜。”孙汉尴尬的重复一句。
郑直不确定的问“啥意思?”
“五虎是举人,十匹之内免税。”孙汉只好把话讲的明白一点。
“……”郑直无语“行行行,俺送你一匹行了吧?可以放人了吧?”
“那,还有九匹呢?”孙汉忙问。
“僧奴的意思是,你要俺给你买十匹潞绸?”郑直不确定的问“让俺给你垫钱,还要用俺免税的份额。你昨夜吃酒还没醒吧?咋几日不见,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孙汉赶紧双手合十,不停讨饶。
“有没有啥颜色,纹路要求?”郑直不等孙汉回答,直接道“算了,你等等,俺洗把脸,一起去瞧瞧吧。”
出了锦绣坊,二人租了一辆车直奔城内商贾云集的区域。朱千户等人这一阵一直守在彰卫当,郑直租的院子如今就他和贺五十一起住。如今孙汉主仆来了,总不能留孙家人看门。
郑直原本以为孙汉是个痛快的,却不想完全看走了眼。从下车开始,这厮拉着他从第一家成衣店一直转到街尾最后一家布料庄子。挑肥拣瘦已经算是嘴下留德,鸡蛋里挑骨头都不为过。
“你还要再从这里转回街口?”郑直听了差点用手里的烟杆去砸这货“有完没完?”直接坐到了路边“不走了,哪都不走了,要买就这家,不买拉到。”
“这家虽然便宜一些,可是款式颜色都有些旧了。”孙汉舔着脸凑了过来“这每一家俺都已经了然于胸,不用再挨家挨户去了,只去几家,就几家。”
郑直翻了个白眼“姓孙的,要不你别考举业了,俺瞅着你经营货殖是把好手。脸厚,嘴甜,连蒙带骗,重色轻友……”
“俺咋重色轻友了?”孙汉原本陪着笑脸,听到这立刻不答应了“你讲,你讲,讲不出个一二三,俺跟你拼了。”
郑直无语“俺又发现一条,斤斤计较。”气的他窜了起来,也不理会孙汉,大步向着另一边走。
孙汉自然可以如同以往一般,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