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俺得打听一下。”刘三是外来户,他是接替朱千户跟在郑直跟前的,对于这次机会格外重视,不敢乱讲。他刚刚离得远,不晓得对方为啥突然对一个小旗好奇。
“去吧。”郑直点点头,拿起对方这几日搞来的井陉县志瞅了起来。
没一会刘三就打听回来廖小旗的情况了“入京上班了,年初刚走。如今家里就一个老娘和一个过门没多久的媳妇。听人讲,他这老娘脾气古怪,咋也瞧不上他。媳妇却是个手巧,本分的。”
“哦。”郑直点点头,本份?那腿撇的,还本份?
事已至此,他有啥好讲的。于是中午郑直就慕名找到了家中的王嬷嬷,按照某个老妖精的谗言,家中属这老虔婆坏,啥银子都敢拿。至于找她做啥?兴他在城墙上瞅的一清二楚,难道就不允许旁人如法炮制?还是弄到家里更放心些。
“十七哥到奴婢这来,自然是瞅上了谁家的大姑娘了,难不成还瞅上老婆子我了。”王嬷嬷似乎对于郑直找她所为何事心里有底,讲完自个就笑了起来。
郑直喜欢和聪明人聊天,直接拿出一锭五两金花银递给了对方“俺瞅着廖小旗屋里身上穿的那件汗褂款式不错。”
“十七哥真会掐尖。”王嬷嬷一听笑了,只是很诡异“十七哥可找对人了,这事还真得我来办。”
郑直不由好奇的看着对方“为何?”
“我那个死鬼男人活着的时候是个小旗,姓廖。”王嬷嬷讲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郑直无语,这事闹得“不成了?”
“谁说的,不都讲了这事只能我来办。”王嬷嬷不以为然“那个婆娘进门几年,也没鼓捣出来个啥,也不晓得是她还是我那个傻儿子的事,正好十七哥给试试。”
郑直神色古怪,王嬷嬷却道“我家那个狗窝,做啥谁都瞅的见,今夜十七哥熄灯后来去外院浣衣房那就好。”
“为啥是那?”郑直不愿意,郑家如今空院子多的是,去外边被人瞅见了,不好。
“咱家后院管得严,各处婆子都是老太君的人,我可使唤不动。”王嬷嬷解释一句“唯独浣衣房那里不同,我在那讲话还是管用的。”
郑直想了想“那就有劳嬷嬷了。”
王嬷嬷满口答应,立刻去安排了。
入夜之后,郑直在五房吃了饭,去二房看了许锦主仆之后,就找了借口出了郑家。初更时分,来到了距离角门不远的浣衣房。门子是个老头,看到郑直,赶紧将他让了进来。
王嬷嬷已经等在门房,郑直被对方引到一处小院,果然,看到了屋里窗户上的一个曼妙人影。
“十七哥还等啥。”王嬷嬷催促一声。
郑直道“还请嬷嬷代为引荐。”
王嬷嬷哭笑不得,只好扭动腰肢走了进去。郑直拄着拐棍紧随其后,待走进屋,随手关上了门。
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一夜畅快的后遗症就是整整一上午,郑直都在自责。他明明想的是那样,可是最后咋变成了这样?太不应该了,默默的将两条款式迥异的肚兜扔进了衣橱里。
好在头中午,朱千户赶了回来,并带来了口信,才把郑直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新任的知县昨日已经到县接印,原知县姜夔今早已经启程。临别之际,对方回赠郑直一些他收藏的书籍,以期郑直下科学有所成。里边自然是十五家铺面的房契还有一份毗邻郑家祖田的,拢共三十顷‘无主荒地’的文书。
郑直没想到姜夔给这么大的回报,据他所知,自从滹沱河恢复故道之后,很多人都在想办法划拉郑家祖田四周的田土。可是姜夔始终没有任何表示,原来是在这等着。郑直突然懂了河堤祖田,近日那些人是要做啥了。
这人情可大了。不过要还也是以后了。今日一大早,姜夔已经坐船南下,然后绕道天津进入京师赴任。据说是为了防备真定地区近来日益猖獗的匪患。目下要紧的是,郑直需要去县城一趟。
新知县赴任,定于一旬后,由全县名流为其接风。郑直作为全县闻人,自然首当其冲,朱千户这次就带来了请帖。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他去不去是态度问题,能不能去则并不重要。当然,郑直也不想错过这次和全县豪强结识的机会。毕竟他要在本地有所作为,就必须拉拢这些人。至于知县,流官一个,井水不犯河水就好。虽然这位也是进士出身,不过郑直和对方也不可能再有好几年的相识相知。
好消息有时候也会扎堆出现,朱千户刚刚出去,就又走了进来“五郎,刚刚传来的消息,抽分厂把方家的木材扣了。”
郑直听后笑了起来“果然是个好消息。”
这方家其实是三房舅舅家,靠着郑家的关系,在真定有一家货栈,专门做木植买卖。拆了隆兴观的金丝楠木卖给别人做棺材,就是他家做的。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