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把马庄卖给俺,原来是没安好心,甩包袱。”讲到这,不由不成体统的咒骂起他的好朋友姜知县。
薛汉给薛二汉使眼色,二人赶忙好言相劝。
“如今俺若是将马庄转……别管是谁吧。俺滹沱河边那些地可咋办?都是花了不老少银子买的啊。那些地可种不了庄稼,岂不全都砸在手里了?”郑直过了过嘴瘾,然后沮丧的问“薛朝奉可晓得何人愿意接手?”
那些地好巧不巧,都在姜佐划给郑直,已经造册的无主荒地里,又好巧不巧都在孙二娘的那五顷地里。没办法,给那么多地,有个四顷砂石地也很合理的。可傻人有傻福,这蠢婆娘估计过几日睡觉都会笑醒。
“未知多少银子?”薛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两千五百两。”郑直苦笑。
“咋这么贵?”薛汉狐疑的询问。他虽然不晓得郑直选在哪里,却晓得,河滩种不了庄稼的地顶天了一二百文就可以买一亩了。郑直这是买了多少?
“俺原本打算要在那修一座码头。薛朝奉想想,倘若码头修好,日后良驹出栏,就可以直接通过滹沱河向各处发运。偏偏这地主不晓得走的谁的门路,拿到的就是俺看重的位置。俺也是昏了头,用五两一亩买的。”郑直一副地主家傻儿子的模样“俺还想着日后也不单单做马场,还有货场,人一多了,酒楼也打算……”
薛汉原本已经放弃的心思,立刻活泛起来。倘若郑直真的这般筹划,那么这两千五百两确实值得。更重要的是,郑直的这些筹划真的有很大概率实现“郑解元,来,俺们继续。”端起酒杯,敬郑直一杯。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更何况宴无好宴。郑直酒足饭饱之后,婉拒了薛家父子相送的请求,上车离去。车门关闭,他顿时恢复了清明,开始盘算咋玩死薛汉。
他要的银子虽然不少,可是对于薛汉来讲,并不是出不起。而他之所以要将筹划和盘托出,就是要让对方出钱,出力,在廉台堡外将他的之前发展码头的筹划实现。
为了实现郑直刚刚画的大饼,薛汉就必须不停的收购土地。那片沙地两边的地,是沈氏和许锦的。对方当然买不到,如此就只能一步步的向廉台堡方向延伸买地。
当然,薛汉可以选择去别的地方复制郑直讲的那些筹划。可他已经扔了两千五百两在河滩了,这数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偏偏可以让薛汉肉疼。就看薛汉咋选了。是割一次肉,让孙二娘大赚一笔,还是不停的割肉,将郑家喂饱呢?
喂饱郑家,单凭薛汉自然不够体谅,可是薛汉不是有好朋友吗?郑家要想起来,必须要不停的壮大。壮大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依靠自身努力发展,另一种就是踩着别的家族往上走。
郑直两种法子都要用,小孩子才做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