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娘子可不这么想,反而以为郑直是嫌弃她要的太多。迅速的抓住了对方的手,放到了她的身上“奴年老色衰,爷能新鲜几次,若不多划拉一些,岂不白白浪费了这副好皮囊。”
郑直一听,笑了“若不然,你跟俺回去吧。”
“爷多会来,奴就多会等着。”严娘子为了严童生也豁出去了,转过身,抱住了郑直“奴的男人常年在外,插上门,还不都一样。”她的男人是县城马行的管事,常年跟着东家东奔西跑,一年到头在家里待不了几天,心心念念的就是让儿子有个功名。
“伺候好俺,指不定,严童生就变成严秀才了。”郑直笑着抱起严娘子,走进了一旁的卧房“好巧的一张嘴,却不晓得另一张是不是一样。”
严娘子瞅了眼门外,此刻恰好严童生被崇恩庆推着走进了西厢房。
眉梢分翠,唇尖横玉,柔脆未输莺骨。越侬也解折闲花,似倦采、秋香细蝶。枕鸳移并,晨凫嘶杀,红浪才翻魂怯。双眠那得到黄昏,又几见、晓风残月。
初更时分,郑直才回到廉台堡,顾不得‘旅途疲惫’,直接来到祖母院内的‘风林火山’堂。这名字是郑直祖父郑福起的,出自《孙子兵法》。祖母甚是喜爱,因此在真定城的郑宅也有一座‘风林火山’堂。
“这位刘知县有没有带女眷?”祖母尉氏听了郑直复述在县城的经历后,斟酌片刻询问。
“没有。”郑直老老实实的回答“只带了一个主文,几个仆人。不过这主文一来就将衙门内的代书接了,几个仆人除了留下一个照应外,其余的全都散入六房、三班、两所、一司。”
所谓的六房指的是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三班指的是衙役内的皂班、快班、捕班;两所指的是河泊所、批验所;一司指的是税课司。
“那些下人什么口音?”尉氏追问。
“孙儿只见到了刘知县的那位主文,是京师口音。”郑直不敢隐瞒“听人讲他们都是一起的。”
“想来应该是了。”尉氏道“这位刘知县许是借了京债,这次怕是要在县里刮地三尺了。”
郑直心中一动,将刘溥前后联系,躬身道“祖母英明,俺到如今都没有想明白,祖母却不过听孙儿的只言片语,就已经明了。”
“你只是不曾遇到过。”尉氏摆摆手“咱家之前在京师的时候也是这般度日的,你祖父被那些放债的逼着好几次差点自戕。”
郑直愕然,他真的没想到。从小到大,祖父郑福在他的心目中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谁能想到会被这些宵小逼着自戕,太过骇人听闻了。为了掩饰尴尬,他故意道“若是如此,俺们郑家怕是错过了好事。”
“这种好事,我家不要也罢。”尉氏瞪了眼郑直“须知刘知县最多不过三任九年,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我家要在藁城祖祖辈辈传下去,难道十七是要让我下去之后无颜面对郑家的列祖列宗?”
“孙儿错了。”郑直赶忙悔过“是孙儿急功近利了。”
“记住。”尉氏正色道“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我见过太多为了发家不择手段,结果却灰飞烟灭的事情了。十七郎,我虽然读书不多,却懂,老话是不会错的。有时候走惯了近路,反而有害。快一步没有错,可是快两步,就错了。”
郑直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他却根本听不懂。不是快的越多越好吗?总比别人快一步,不是也就意味着,身后之人只落后一步吗?
他并没有追问祖母刚刚这些话到底啥意思,实在是‘快一步’和‘快两步’根本无法界定。一切都需要他来把握。
回到他的院子,早就蓄势待发的孙二娘立刻带着书香迎了出来。大小母夜叉身后的跟班,气势拿捏得很足。她们都是被调过来服侍孙二娘和李茉莉的,之前滞留在真定县新宅的那些下人,顿时五房院里显得有了不少人气。
“十娘子搬回来了。”孙二娘占够了便宜,这才凑到郑直耳边低语“达达赶紧去瞧瞧吧。”上次说漏了嘴,她索性也就都招了,于是这就成了她和自个的亲达达又一个秘密。
她不是欺负李茉莉,而是要让对方明白,先来后到,姐姐今夜偏不让达达过去瞅你。
“你这小蹄子,跑这来一个劲儿呱呱地卖好儿。”郑直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是不是又收了人家的好处,把爷给卖了?”
孙二娘大呼冤枉,抱紧郑直“人家肚子里有咱家的宝贝,奴这不是讨好她,是为了讨好咱家的金疙瘩。”
郑直笑骂一句“先喂饱了俺。”如今天都没黑透,他过去做啥?找骂?捱白眼?
“放开我,放开我。”打湿头发的许锦回身又抓又掐又挠,可是身后那个厌物却苦苦痴缠“你弄痛我了,你若是伤到了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俺错了,错了。”郑直此时哪还有在母夜叉面前的耀武扬威,如同一个受气小媳妇般,不停的认错道歉“俺给娘子准备了一堆好吃的,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