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庞文宣挠挠头“咋办?”
“正好,省事了。”齐彦名拽下郑佰的腰挂的一块佩玉,塞进了已经断气的方昌手里。直接道“把这重新布置一下,走人。”
从张老庄返回真定府城之后,四人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分头摸清了方昌和郑佰的情况,经过商量后,才布了这么一个局。倒不是他们心存怜悯,也不是他们擅作主张,这原本就是郑直要的。
临来之前,刘三私下找过齐彦名,教给了他一堆如何行凶之后嫁祸他人的法子。齐彦名虽然不耻于刘三为人,却还是用了。没法子,术业有专攻,在坑人这方面,刘三是专业的。
待一切布置妥当后,齐彦名示意众人分头离开,最后瞅了眼正堂地上趴着的郑佰,锁上了院门。
有了谢国表的协助,一切似乎都迎刃而解。甚至于如何买地,如何规避苛捐杂税,谢国表都竭尽所能的给予郑直协助。以至于当他留下刘三,独自离开保定府城南下时,都感觉不真实。这买卖是不是太容易做了?和他想的不一样啊!和他在河南时也没有可比性啊。
“到底要不要宰了谢国表呢?”这个问题郑直在路上想了一日一夜,终于有了决定,动手。做人不能太贪心,正因为谢国表对他的帮助太大,才必须弄死他。很简单,大明每三年出一位状元,谁能保证郑宽就能安然无恙的一路爬上去?若是出了岔子,此刻谢国表对他的激情高涨又何尝不是之后的怒火中烧。
不同于之前与杨儒等人相处时的没有章法得过且过,甚至单纯的嘴上发狠?他这次是预感到了危险时的应激反应。谢国表必须死,不过究竟该何时弄死谢国表,还没等他想好,就已经到了廉台堡。
郑直第一时间就在迎接人的人里瞅见了齐彦名,心中就有谱了。果然朱千户很快送来了详细的内幕,昨日方昌被人发现死在了城北的一间破院子里。至于郑佰,从那处院子出来后,连家都没回就出城坐船南下了。
他不由冷笑,看来郑佰比他想的要精明些。他确实没有打算要郑佰的命,只要别再添乱就好。齐彦名在那处院子里留下了郑佰无数的痕迹,对方若是再不跑,就等着吃牢饭吧。
得知郑佰是始作俑者,郑直的第一反应就是宰了这厮。他不是气对方引外贼来抢马料棚子,而是气对方挑的日子。早不抢,晚不抢,自个一双儿女出生当夜来抢,这不是要两个孩子一生下来就要受人白眼?
因此郑直才不管不顾的一定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待冷静下来之后,他又改了主意,只让齐彦名和生面孔庞文宣带着李家兄弟过去故布疑阵,弄死了方昌,然后嫁祸给郑佰。没办法,先不讲若是郑宽的侄子死于非命,会带来府县何等的重视,只想到祖母会为此而伤心,郑直就不能这么做。
“真的不是你?”尉氏审视郑直,哪怕没有证据。可一得到三房出事的消息,她就想到了郑直,尽管对方明明刚从北边日夜兼程而回。
“孙儿确实没有。”郑直无可奈何的回答“俺追查马贼,一直到了顺天府,总算有了结果。害怕祖母担心,就日夜兼程回来了。跟着俺出去的那些人都还在路上呢。”
为了不暴露隆庆当,刑老虎和刘六还带着其他人继续兜圈子,估计要回来也得七八日之后。
“你不在这一旬,堡内无恙,只是滹沱河旧渡口那边因为修建码头闹出来不少事。”尉氏直接道“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孙儿打算‘若要取之必先予之’。”郑直也不隐瞒“从码头到廉台堡一共八里地,之前孙儿打算征地,然后借着修建码头的机会修筑一座回水堤。以免再遇到前几年那样的大水,让全家的心血付之东流。奈何周围乡民应者寥寥,恰好那位薛汉薛东主打算哄骗孙儿转让一些产业,于是孙儿就顺水推舟。”
“这么讲你已经想好了如何再将码头拿回来?”尉氏颇感兴趣的问。
“有了。”郑直恭敬的回答“俺的腿伤已经好了,待过几日就要去府城。朱指挥次子朱卿的泰山是太仆寺分寺霍少卿,专门掌管课马;抽分厂的廖中官也和俺有些交情。如此一来,待码头建成之日,也就是他们都吐出来的时候。”
“我听人讲,那位李娘子走了?”尉氏不置可否。
“是。”郑直尴尬道“李朝奉已经送杨监生的尸骨到了井陉。途经俺家原本打算住几日,不巧孙儿不在。”诸事都没有安排好,李遇阳当然走不了,可是他住郑宅外,李娘子住郑宅内,传出去也不好听。因此,郑直早就让朱千户提前在府城买了一套院子,给了李娘子。有李遇阳珠玉在前,他的举动也不怕对方多想。
“去多久?”尉氏点点头。
“讲不准,俺去过府城就打算去井陉处理一些事情,估计得一两个月左右。”郑直盘算了一下。他去井陉并不是为了杨赞的窑厂而是为了煤矿,还想去平山县,那里据人讲有铁矿。郑直有钟毅提供的火药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