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派人把她们三个接走吧。”眼瞅着郑直穿好衣衫就要离开,许锦讲了一句。
“谁讲的?”郑直立刻正色道“娘子喜欢听,就让她们替俺伺候娘子。”
“你费这么大心思,不是想把她们弄回去吗?”许锦瞥了眼窗户,虽然什么都看不到。
“这地道修通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个月。”郑直哭笑不得“大媳妇哪能嫉妒啊。”
“我就是我。”许锦一听,原本高兴的心情顿时变得奇差无比“我就是嫉妒,我是妒妇,你去找你那几个不善妒的奶妈去吧。”讲到最后,踢了郑直一脚。
郑直也恼了,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床边,将张牙舞爪的十娘子拽到腿上,照着对方就给了一巴掌“你还有理了?”
却不想许锦突然‘哇’的哭了起来。
外边望风的鹿鸣赶紧跑了进来,又跑了出去,防止有人,又岂是杜妈妈杀过来。
郑直也慌忙求饶“姑奶奶,俺错了,错了,你妒忌对,你要不妒忌,俺还不高兴呢。她三就送给你了。”讲完心中滴血,他为了那三个尤物可是费尽心思啊。
许锦这才止住哭声,看向郑直“真的?”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郑直拿得起放得下“就当给俺家娘子开心的。”
“哼。”许锦却道“我可不要让人家背地里诅咒。人你带回去,不过,日后谁能进你的门,我讲的算。”
郑直无可奈何,这才明白对方是何意思“行行,都依你。”打定主意,有机会让杜妈妈也睡上来。
日出日落,一连数日,郑直白日间陪着程文游山玩水,夜里伺候了前院,伺候后院,好不辛苦。不过总算有了效果,程文虽然没有太多善意的表示,却也没有怠慢他。眼瞅着明日对方即将启程回乡,郑直终于再次获得了和程文单独相谈的机会。
“贩马?”程文不动声色的问“郑解元对货殖有兴趣?”
“不瞒少仆正。”郑直恭敬的回答“俺有位乡党是藁城马商,最近也不晓得从哪听到风声,就找了过来。按他所讲,如今南北两边的马价相差几乎有一倍。若是俺们有了太仆寺的驾帖,那么就可以从藁城当地收马,贩卖到江南。刨除花销,差价可能一倍还多。”
程文沉默不语,打开手中精致的折扇轻摇。这柄折扇扇骨选用的是极其金贵的乌木,扇面更是用宣德纸笺为皮的泥金面,银色绢带上悬挂着伽楠香蝉坠子,配以淡青色缎平金银绣杂宝花果纹扇套,端的不可多得。
这就是前几日郑直送给他的见面礼。原本程文就没打算和郑直过多接触,因此这礼物当即就被扔到了角落。可是随着这几日熟识起来,他又有了新的想法。眼瞅着离别在即,这才想到了对方送的礼物,为了日后有个由头,他打算临别时馈赠一件价值相当的回礼。却不想打开后,竟然是这个宝贝。
折扇以其异国珍玩之形象,被视为品位与地位的象征。进入皇明之后,更是受到文人士大夫的追捧。程文不晓得他对郑直态度的变化,有多少是受到了这柄扇子的影响。却晓得,正因为这柄折扇,让他对郑直的印象很好。
“郑解元认为这买卖该不该做?”良久之后,程文终于开口,却问了一句废话。毕竟倘若不该做,郑直吃饱了撑得到他面前开口。
“于晚辈而言,一倍已然不低。”郑直回答的也很委婉。就事论事,他没有资格替程文做出决定,只是讲了他的看法。
程文笑了“难道郑解元多日伏低做小,为的就是这个?”
“知行合一。”郑直躬身道“晚辈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求田宅金银,正是应了这四个字。”
程文哑然失笑,他最近对郑直讲的‘知行合一’越来越有兴趣,却不想这厮暴殄天物,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打埋伏“也好,不过俺不方便出面。待俺回乡之后,会有人拿着俺的亲笔信来找郑解元的。”
“是。”郑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来人不会是假的吧?毕竟他们上一次就是冒充的程文的家人,当然也就是胡思乱想。不管咋讲,这买卖成了,若是操作得当,待他收了薛汉的产业之后,这来银子的速度想来可以贴补城北的工程。
是的,随着崇恩庆和刘三征地的推进,就连乾隆当和隆庆当都感到了压力。这还没有算之后建设这些地方所需要的工本费。没办法,见识过桃花源之后,不管郑直咋想的,都会有意无意要求图纸上呈现出远超那个淫窝的设计。
第二日在城外送走程文一家之后,郑直又马不停蹄的带着朱千户来到了口子巷。倒不是来找王娘子消遣的,而是来见另一位可人雍娘子。这并不是他要的,而是对方主动派人给他送信。
“发生什么事了?”郑直落座,看向门外院中站着的三个标致小娘。
“没有。”雍娘子端庄的坐在郑直对面“我是来告诉你一声,那三个人被我买回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