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王娘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重新将她揽入怀中的郑直询问“又作怪。”
“没事,睡吧。”郑直笑着安抚对方“昨夜累坏了吧?”
王娘子一听,脸色通红“也不晓得你从哪找来的……”扭头看去,却发现没有了踪影“人呢?”
“狐仙自然是从哪来回哪去了。”郑直用胳膊架着脑袋,逗弄怀里的王娘子“你这块地不行啊,俺种子都撒了半个多月了,咋也没个动静。”
王娘子哭笑不得,反手抱住郑直“明明是你这牛犊子不顶用,还不快来上工多撒些。”
两个人又荒唐到晌午,郑直这才穿戴整齐,带着朱千户来到了县衙东街的一家酒肆,刁谦彦已经等着了。
“修复河道?”得知郑直来意,刁谦彦顿时感觉有些意外,原本他以为郑直约他是询问尹香玉案子的进展,却不想是这好事“这事自然要郑解元这样的本县名流牵头,才好进行。”
“刁主文莫要戏耍俺了。”郑直苦笑“俺不过是感觉众人来回不便,愿意为乡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所谓‘富贵险中求’,看在每年几万两银子的份上,他捏着鼻子应了李锐。
刁谦彦可不信,在他看来,这更像是郑直回避郝庄渡的借口。可是这又怎样,关键这实惠落在了刘溥的身上“郑解元的意思是?”
“县尊作为一县父母,这牵头的重任,自然需要亲力亲为,俺到时候一定会鼎力相助。”郑直拱拱手“保证让这事有个圆满。”
“如此,解元可否容俺去府衙禀报县尊?”刁谦彦赶紧起身“或者郑解元与俺一同过去?”
“不不不。”郑直拒绝“若是如此,难免人多口杂,到时候好事也会被有心人刻意歪曲,还请刁主文费心了。”
刁谦彦也不强求,回礼后转身走了出去。
郑直拿起筷子正要吃菜,突然停了下来,走到窗边,看向远处一座小楼“千户,问问去,谁家这么有钱,竟然装上了玻璃?”
远处的小楼,在阳光映射下,不时发出阵阵反光,看的都很有气势。赵碧惠当初发明了玻璃,可随着她的死,玻璃的技术就失传了。之后不是没有人仿制过,却都不尽如人意。这次不一样,最起码,那反射光给他的感觉和当初远观赵碧惠的玻璃时是一样的。
朱千户应了一声,不多时就带回了消息“安玻璃的是味道居。这东西装上以后,就跟当初京师里的那种玻璃一样,还有一种名叫水泥的东西,听人讲,这东西干了之后,比石头都硬,坚不可摧。”
“贾应熊?”郑直皱皱眉头,显然这东西不会是一个分号掌柜能够掌握的。想到如今刚刚开工的廉台堡的地下密道,他决定改变策略“你在这等着刁主文,俺过去瞅瞅。”
朱千户应了一声看向窗外,却迟迟不见郑直的身影。就在他准备转身下楼寻找时,对方却和程敬程举人一起冒了出来,有说有笑的走向味道居。
“两位老爷请看。”与郑直的想象不同,味道居的掌柜贾应熊,浓眉大眼,宽鼻薄唇,国字脸。五尺六寸的个头,膀大腰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个俊后生。更加出彩的是声如洪钟,吐字清晰,站在郑直面前非但没有被对方的气场压制,反而有分庭抗礼的意思“不过短短一刻,这水泥几乎干了。”
“这就行了?”不等郑直开口,一旁的程敬抢先询问“俺咋瞅着还是一堆泥。”
“当然还需要等大概一个月左右才能完全干透。”贾应熊却并不着恼“两位老爷瞅瞅俺这花坛就是用水泥做的,还有俺店里那些窗户装的那些玻璃。都是好东西。”
郑直瞅了瞅那小花坛不由耻笑道“贾东主莫不是当我等都是傻子不成?这东西也不过是附着在砖石上的胶泥而已,最多干后坚固一些,却哪里有贾东主所讲的那么夸张。”
“小的哪敢戏弄郑老爷。”贾应熊赶紧道“这东西确实附着在砖石之上,不过却不是胶泥,而是在砖石之中加上铁筋。如此房屋异常坚固,任凭风吹、雨打、地震、海啸都不怕。”
“砖石之中加铁筋?”郑直想了想“这不多此一举吗?”
“非也非也。”贾应熊身旁一直不开口的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人道“俺们这是塑形,就跟这大树一般,倘若长高的时候被东西阻挡,自然就长歪了,俺们就是要让这房子按照俺们要的模样,用砖石,土木,铁筋来制作形状,最后再用这水泥来将样子固定住。”
“那是啥样啊?”程敬好奇的询问。
贾应熊立刻道“俺们有修建的各种院落构型图,请诸位老爷稍等,一会可以提出宝贵意见。”
郑直却根本没心思去听,接过来翻开看了起来。相比去年,他对亭台楼阁有了一些心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