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台堡也有稚童,不如捐出来作为学舍。”冯铎想了想。
“那地方可不小呢。”郑直有些可惜,他是预计招收二百左右的学徒,所以书院被修在了廉台堡西边二百五十步外,占地广阔,足足两进院子,带一个跨院“行,就这么着。”
二人聊到夜深,待送走冯铎后,不等郑直细品崇恩庆对郑修评价的那几个字,后院的慧静师太就打发人来喊。她如今虽然挂单在白衣庵,可是并不住在那,而是住在口子巷。见郑直回来,自然高兴万分,不但早就虚位以待,还将扭扭捏捏的甄娘子和庞娘子喊了来。甄二郎对慧静引着甄娘子‘礼佛’还是相当支持的,比如这一次就是他亲自送来的。庞娘子的儿子见母亲一心向佛,也很是赞同,虽然奇怪慧静为何会住在口子巷,却也没有多想。
郑直昨夜连番厮杀,虽然白日睡了一路,依旧感觉疲惫。可是面对淫尼慧静;随波逐流的甄娘子;欲拒还迎的庞娘子,他终究还是没有把持住,被迷了心窍。
于是在家养精蓄锐一夜后,郑直一早被朱千户扶着上了马车,从口子巷出了城。于南关码头颤颤巍巍的登船南下,前往县城。这帮妇人端的可恨,总是要啊要的,须知他不是铁打的。到如今两条腿都在打颤甚至动了上京求助钟毅那个假道士的念头。
路过廉台堡时,他才发现,不过半个多月不见,廉台渡竟然规模又扩大了不少,甚至在渡口附近还出现了几座简陋的屋舍,而停靠在此的船也多了不少。
停吧,修吧。郑直拿起鱼竿,将鱼钩扔进了河里。廉台堡红红火火的背后,是靠银子堆积起来的。随着码头收益的增加,为了赚更多的银子,这月月初,在程敬的牵线下,薛汉率先用两顷田在乾隆当分号典了银子,然后准备用来扩股。钱斌和华朝安为了不被稀释股份,也只能跟着和藁城乾隆当分号联系,准备典出产业凑银子应对。
这种局面,在赚钱的时候,固然能够相忍为国,可一旦出现了亏空,那矛盾一定会激化。有程敬在,这种情况不是可能发生,而是一定会发生的,就看他们如何应对了。姓薛的当初送来娘子给郑直暖床,才弄到了码头。不晓得到时候,还能送谁才能让他重新入局?薛家大嫂?薛娘子已经帮着郑直偷到手了。
“五郎,正下船的那些人好像就是前日住在西乐驿俺们之前院子里的那些人。”待中午船到四公渡码头,郑直等待座船有序停靠下船时,朱千户提醒一句。
郑直好奇的放眼望去,不由一愣。只见远处一名抱着刀的冷峻汉子正在下船,似乎对方心有所感,回过头来向着这边瞅了瞅,却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这才大步走了下去。那个人有个醒目的特征,戴着眼罩,只有一个半耳朵,是王钟。这事闹的,昨夜他光顾着敲木鱼了,也没工夫问甄娘子最近可有不妥。只是对方为何不去府城,而是到了藁城呢“下船后,打听一下这船上的都是些啥人?”
朱千户应了一声。
待郑直等人下船时,那些人早就已经离开了码头。程敬带着马车立刻迎了过来,双方见礼之后,纷纷上车赶去县城,准备参加今夜的善会。
“哦?俺们前边下来的就是大盛魁的东家?”因为程敬就在码头,所以对于那些人的身份已经有了了解。上车之后,当做闲聊的话题讲给了郑直。
“正是。”程敬看郑直感兴趣,继续道“美味居最近出了事,他们的掌柜涉嫌在郝庄渡那边逼死人命,被抓了。不过这位江东主似乎并不只是为了此事而来,他今夜也要参与善会。”
“俺听人讲这大盛魁在运河两岸做的风生水起,可是为何在府城都没有分号,却在俺们县城设了这么一个分号?再者,外出经商,哪怕再处事圆滑,也难免和人有过节。若是一个县城的分号掌柜出了问题,就要东家亲自前来解决。那么这位江东主不累死?”只要人活着,总能被人抓住话柄。郑直激化尹香玉的案子,确实是存了借力打力,搞掉郑佰的心思。可是几日前,他从崔经济那里得知大盛魁对于贾应熊被收监的反应后,就已经熄了这个念头。偏偏现而今这个江侃大张旗鼓,气势汹汹而来,又触发了郑直的逆反心理,感觉这是对郑家,对他的挑衅。
究其原因很简单,眼红而已。尽管不承认,可是有了清苑一行的收获,郑直如今瞅见比他有钱的,就动了抢过来据为己有的心思。旁人也许觉得郑直是痴心妄想,可是他却并不这样认为。很简单,如今郑虎可是负责德州,河间一地的守备防务。若是真的想要做点啥,最起码大盛魁在德州与河间这些地方的产业能被郑直吃的干干净净。不就是一个南京致仕的三品官的上门女婿吗?这里是太子脚下的直隶,这里是勋贵产业云集的真定,这里是俺郑家藁城,轮不到你个贼配军呼风唤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程敬不晓得美味居的那位东主哪里得罪了郑直,却晓得,该如何做“俺还打听到,最近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