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件事终究是你筹划不周密,才会被人家窥破手脚。如今人家答应帮俺兼并掉媚香楼,甚至支持俺作第一位真定勾栏业商会会首,俺有啥法子。一个人老珠黄的老鸨和一个士林新宠没有可比性。
仟哥媳妇病了,医士开的药用的都是名贵的草药,一个月下来需要十二两银子。一年就是一百四十四两银子,这银子不能省。药补不如食补,这饮食也不能耽搁了,否则人家的好女儿进了郑家门,受了委屈,如何是好。凑个整,一共二百两。
佰哥没出息的畜生,可终究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过了年就是十六了,该说门亲事了。名声毁了,这要想找个妥帖的,就必须要给足聘礼。怎么也要五百两,这银子不能省。
六姐眼瞅着就要生了,颜家那抠里吧嗦的,指定照顾不周全。一个好的稳婆,五两。一个好的奶娘,一个月一两,一年十二两。这次无论如何,这丫头总要配齐,每个月的工钱就要五钱银子,一个一年就是六两,两个就是十二两。若是生了儿子,这赏钱也不能省。听人讲,当初十七那个光棍中了解元竟然寒酸到拿不出一两银子,也不怕惹人耻笑。无论如何,五十两是要的。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吃穿用度都不能大意,零零总总的,至少二十两。全部加起来,至少一百五十两银子。
十三姐,嫁妆已经为她凑齐了,八顷田,五百两银子,藁城的一间铺子,比她六姐还丰厚许多。可是这些都是十七那个光棍出的,她总也要再出一些。不论如何,一百两总能凑出来的。
唐氏叹口气,九百五十两银子,到哪去凑这么一大笔款子呢?十七?那个光棍倒是有,可竭泽而渔的道理她也懂。想了半晌,还是想不出个法子。甚至到了后来,又绕到了方昌的那笔股本的上面。这就又和郑直牵扯上了。弄得唐氏都感觉到了不好意思。
“娘子。”这时婆子走了进来“五房的十七爷来了。”
按理讲,如今郑家都有第四代了,连郑直等人都可以称呼一声‘爷’,唐氏怎么也该换个称呼。奈何,郑安没本事,若是私下里称呼太太,唐氏又觉得太小家子气。因此就这么不伦不类的喊了下来。
唐氏有些意外,毕竟这都二更天,夜深了“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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