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火爆脾气,压不了三分钟就已经开始护犊子了。
老张把两眼往上一翻,“严父出孝子,慈母多败儿。你一娘们懂个什么!”
听到这话,柳如烟竖起的眉毛渐渐弯成了两道弯月。
“你说啥?俺没听清,再说一遍!”
“严父...算了,当我没说!”
老张止住话头,这娘们就是想抓住自己话语里的漏洞,让自己承认跟她是夫妻,自己差点上当。
“啥意思你这是?拉完屎还想往回坐呢?”
柳如烟话虽难听,一双美眸却始终含笑,笑意中带着几分凌厉:生米已经做成熟饭,想反悔,门都没有。
老张觉得在徒弟面前失了面子,阴沉着脸不说话。
见老张被拿捏得死死的,顺子赶忙道:“师娘,别担心。师父当年肯定就是这么练过来的,师父能做到,俺一定也能做到。师娘,可别让人小瞧了咱!”
这两声师娘,喊得柳如烟嘴咧到了耳根子。
她朝老张道:“我说你这瞎么乎眼的,收的徒弟咋就这么灵光开窍呢!”
老张朝顺子佯怒道:“你小子到底是谁徒弟?”
顺子不做声,嗖的一声窜出去,到厢房绑好沙袋,慢跑去了。
他们床上那点事,让他们自己慢慢掰扯去。
一晃半个月过去,顺子已经适应了砂袋的重量。因为食指和中指长度特殊,夹豆子特别顺利,若不是手臂上绑有砂袋,顺子相信自己绝对能够做到十分钟一篓。
只是五鬼盘珠始终不得要领,小核桃在指缝间的移动甚为缓慢,有时还要借助第三根手指的帮助,才不至于从手上脱落。
老张对此并不过问,只是督促他不要偷懒。
练习五鬼盘珠,不仅要手指灵活,还要找到那种感觉,感觉找到了,自然就成了。
说多了没用。
一直过了三个多月,顺子才能做到一颗核桃运转如飞。
练习用的黄豆,早已换成了小钢球。
身上绑缚的砂袋,也慢慢加到了十五斤。
对顺子的进展,老张极为满意,这天让柳如烟多做了几个菜,两人喝起了小酒。
几杯酒下肚,老张对顺子道:“这些天师父虽从未夸过你,但你这进度确实不慢。从明天开始,午后的夹豆,改为练习听盘。”
“啥是听盘?”顺子问道。
“听盘就是把球放在盘子里滚动,听声音分辨出有几颗球儿。”
说着话,老张起身拿出一个木盘,里边放进一颗木球,右手微晃,木球在盘底滚动。
“一颗!”
这当然没有什么难度,顺子瞬间答出。
老张微微一笑,又放进两颗。
顺子侧耳凝神倾听,迟疑了一会,疑惑道:“三颗?”
老张的脸上绽满了笑意:“你小子可以啊,倒是有点儿天赋!”
老张说的听盘,是荣门练习听力的一种秘术。
就是通过球体在盘底滚动和相互碰撞的声音,判断小球的数量。
这门功夫练得好了,耳力极为惊人,甚至能听出几百米外行人的数量多少,高矮胖瘦。
听出一颗两颗极为容易,到了三颗之后,声音变得杂乱,难度跨越了好几个层次。
顺子没经任何指点,一下子就能听出三颗,这让老张极为满意。
心里一高兴,老张便有几分嘚瑟,朝顺子道:“今个师父给你露一手,你以后争取超过师父。”
他取过一个铁盘,抓了一大把钢球放了进去,递给顺子,“你到旁边屋里使劲摇晃,看看师父能不能猜的出来。”
顺子一看,钢球足有十五颗之多,这都能听得出?
还到旁边屋子?
这牛逼吹得怕是有点大吧?
顺子接过铁盘,来到隔壁屋里。
柳如烟也有些不信,跟着顺子一起过去。
她怕老张使诈,轻轻捏起两颗藏起来,这才让顺子使劲摇晃起来。
不到二十秒,老张喊道:“回来!”
两人一起走到老张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说话。
“十三颗!”老张回答得极为自信。
顺子和柳如烟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向老张竖起了大拇指。
老张嘿嘿一笑:“其实俺还可以听出更多,这不怕玩砸了么,没敢一下拿太多。”
柳如烟道:“你这玩意儿咋练出来的?”
“先练木盘,一颗一颗加木球,加到二十颗时,换瓷盘玻璃球,再往后就是铁盘钢球。木盘练好了,后面倒是容易...”
不等老张说完,柳如烟急眼了,“咋这么多花样,那得练到啥时候?”
老张整天有模有样地教徒弟,可她那一手神出鬼没的枪法却一点儿没教,早就急得抓心挠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