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拿着当天的报纸,不解地问老张:“师父,您说租户已经发现银行被窃,这上面怎么说是租户摆了个乌龙,自己弄错了呢?”
老张笑眯眯地拍了拍顺子肩头,呵呵笑道:“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点。”
又装!
顺子没好气道:“您老能不能别卖关子?”
“你小子也不想想,人家会丰银行是多大的银行,还能搞不定租户?为了自己的声誉,洋鬼子肯定找到租户私下和解了。这事若不及早压下去,会丰银行名誉扫地,势必会被挤兑。”
老张看了看会丰银行门头上的四个大字,继续说道:“别看洋鬼子在咱们华夏横行霸道,但是有一条好,人家做事规矩讲信用,咱这一百万大洋,妥妥的了!”
他又跟顺子交待了几句,两人这才走进银行大门,直接到贵宾接待处,找到了贵宾接待经理路易。
顺子知道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他取出号牌,“路易先生,咱们要取回寄存的物品。”
路易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随即转作一脸微笑,“咋了这是,才存了几天啊,难道两位先生是信不过咱们?全华夏还有哪家银行比咱们更靠谱?”
老张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手拿金光闪闪的手杖,一脸傲然。
顺子表情严肃,语气丝毫不容商量:“不瞒您说,咱们存的那两件东西,都是大块的纯玻璃种翡翠,好不容易找到了买家,人家急着看货,一天也耽误不得。”
保管箱库房失窃,路易自然是知道的。租户找上门来,银行花了两倍的价钱才终于把这事给平下来。
见顺子语气坚决,而且要求合情合理,路易也不好拒绝,心里存着几分侥幸,万一他们的没被偷,这事不就过去了?
稍一犹豫,他跟乔治一起领着老张和顺子走进保管箱库房。
来到那台炮弹保险柜旁,路易做了个请的手势,跟乔治两人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顺子打开柜门。
顺子“笨手笨脚”地解开密码,抓住把手,徐徐拉开柜门。
路易和乔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当看到保险柜里空空如也,两人的脸立即拉长了,不约而同惊呼:“怎么会这样?!”
见到东西失窃,顺子“急得”涨红了脸,一把抓住路易的肩膀,“说!我的东西呢!你们把它弄哪去了?!”
“这...这...我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紧张之下,路易开始口吃起来。
这处保管箱库房归他管理,虽然用不着他赔钱,可接二连三出事,他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这份花大价钱谋来的银行职员差事,怕是保不住了。
顺子着急地看向老张:“爸,人家下午就要看货,怎么办?”
老张冷冷地看向路易和乔治,“还能怎么办?找银行赔钱!”
顺子苦着脸道:“可是咱们的两块翡翠,价值远远不止一百万大洋!都是你,为了省那一点保管费,只报了一百万。”
他越说越急,几乎要哭了出来。
老张向路易道:“咋还愣在这里?这事你们能做得了主?”
路易躬身连连道歉,“是,是我们失态了,二位先生请随我们去见行长。”
路易在前面带路,乔治在后面跟随,不急不缓来到三楼行长室。这是路易故意压低速度拖延时间,来认真思考如何撇清自己。
在行长室门前,路易的手抬起又放下,始终不敢敲响房门。
老张一个狠厉的眼神丢过去,路易狠了狠心,终于敲了下去。
笃笃笃!
“e in!”
这句洋文明显让路易身躯一震,他轻轻推开房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见到四人走了进来,宽大办公桌后面的洋人并没有起身,而是微微抬起眼睛,用汉语问道:“什么事?”
“租户保管的物品失窃了...”
路易的身体弓成了一条弧线,卑微得像一条狗。
待简要说明了情况后,他这才向老张和顺子介绍道:“这是咱们会丰银行行长艾伯特先生。”
老张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傲然的微微点了点头。
艾伯特终于站起身来,客气地招呼两人坐下,与刚进门时判若两人。
待老张和顺子落座后,艾伯特问道:“两位先生,保管物品的合约可曾带来?”
顺子从皮包内取出合约,交给路易。他有些奇怪,这个高鼻深目的洋鬼子,汉语竟然说的这么流畅。
看到合约上签署的金额只是一百万大洋,艾伯特明显松了口气。
路易趁机谄媚道:“Fortunately,I lowered the quotation from 5 million to 1 million.”
他这话翻译成汉语: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