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展如气得拳头直挥,差点把电话机摔掉。
再想说话时,那边已经挂断了。
不行,必须打过去把话给说清楚。
再次拨通了顺子电话,陶展如气呼呼道:“李来顺,是我,陶展如!”
顺子知道她气得不轻,连忙说道:“哦,是陶小姐,我还以为谁打错电话了呢。”
都叫出你的名字了,怎么可能打错,这个家伙就是故意的。
陶展如怕说话声惊醒父母,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压低声音道:“我被父母禁足了,你能不能过来偷偷过来把我接出去?”
“不过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出去住旅馆,这样好配合反帝联盟那边行动。”
“现在么?”顺子立即来了精神。
他和宋颀本来就没睡,打电话给王元申,想问问接下来怎么行动,结果王元申忙得很,说现在战斗刚打响,国府军那边暂时还帮不上忙,先等等看。
两人就这么听着远处的枪炮声,等来了陶展如的电话。
“废话,不是现在,我会半夜打电话给你 ?”
这丫头火气很大,一点没有了平日里的淑女风范。
顺子不敢再拨火,爽快应道:“好,你等着。你的卧室在几楼?”
“三楼最东边!”
陶展如说完,立即把电话挂了,悄悄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颀的两个嘴角咧到了耳根上,“哥,厉害了。大半夜被主动喊去偷人,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头上?”
顺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翻了一个白眼过去,“你就不知道主动打电话?”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怎么可能是小素素接!”
“万一呢?”
见宋颀不上当,顺子笑道:“我一说打电话,你就说小素素,不打自招了吧?你不是在申沪相好的大姑娘小媳妇,多得数不过来吗?”
两人收拾妥当,到城隍庙边上取了那辆黄包车,一路直奔洛克路陶公馆。
虽然这种里应外合的买卖没有什么难度,但是陶家上下基本都没入睡,也不能太大意。
陶公馆的一楼和三楼全都亮着灯,看家护院的大黑狗也在院子里不停转悠。
这丫头,让咱们来偷人也不提前把狗关起来。
这得是多大的信任!
顺子猫着腰来到院墙外的黑影处停下,静静地等着黑狗走到前院,他立即飞身而起,翻过了围墙。
陶公馆是法式建筑,外墙上装饰极多。顺子手脚并用,转眼间就来到了三楼阳台。
见里面亮着灯,他抬起手轻轻敲打窗棂。
陶展如打开窗户,见顺子一身黑衣,就蹲在窗台上,顿时吓了一跳。
“你来了,这么快!”
东西还没收拾完呢,这小子就到了。
顺子点了点头,跳进屋里,见陶展如已经打包好了两个大皮箱,忍不住问道:“咋了?被父母逼婚了?”
陶展如打了他一下,嗔道:“你明知道原因,还瞎说!”
“又不是不回来,哪里用得着两大箱子,这怎么往外搬,你真当我是神了?”
确实,带两个箱子出去太麻烦,弄出动静太大还容易被发现。
一旦被父母发现自己这个时间还跟李来顺在一起,那可就不好解释了。
她做事十分干脆,立即把两个箱子都打开,挑选了几件换洗衣服,放到了一个箱子里。
顺子取出飞虎爪,先用绳索把箱子顺下去,然后把飞爪在窗台上固定。
因为有过一次下楼的经历,陶展如很自觉地把双臂环在顺子脖子上。
因为害羞,她把脸转了过去,不敢看顺子的眼睛。
这样的环境,还有这样的动作,像极了一对偷偷幽会的情侣。
顺子只觉温香满怀,心跳飞速加快,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嗫嚅道:“陶...陶小姐,咱...咱们是不是太快了点?”
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脑回路,怎么又想偏了。
平时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是不是都是装的?
陶展如生气地扭过头,“怎么了?不是要下楼么?”
顺子无奈地指了指窗口:“咱们先站到窗台上,难道让我抱你过去?”
陶展如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松开了双臂。
这浑小子,还真是耿直啊!
顺子轻盈跨上窗台,然后把陶展如拉了上去,抱着陶展如的细腰,顺着绳索一滑而下。
双脚刚刚落地,一条大黑狗就站在面前,龇牙咧嘴发出呜呜声。
大意了。
刚才心烦意乱,没有仔细倾听下面的动静。
以顺子的耳力,就算是一只猫从草地上跑过,他也能听出来。
他刚想从背包里掏出发情水喷过去,就看见一只白皙的手掌抚摸在狗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