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目光,却时不时瞄向愚园路58号院子里的小楼。
谁知这一等,竟等到了将近凌晨两点钟。
楼上的灯陆续熄灭,有几个人先后离开。
从亮灯的房间和离开的人数判断,肯定有不少人就住在楼上。
过了一会,顺子背起背包,对宋颀道:“小白狐儿,干活。”
愚园路58号临街而建,院子大门向北开,正对着愚园路。
两人绕到院子南面,这里较为偏僻,也是那些人监视最为松懈的地方。
顺子来到围墙边,借着墙边树木,左蹬右窜,轻松上了墙头。
他此时伤势未愈,脚上还不敢太用力。
要是在平时,这个高度的围墙,他一个助跑,便能直接跃过去。
反倒是宋颀,翻墙比他轻松了很多。
到了小楼东侧墙根下面,宋颀低声问道:“现在可管上楼?”
他虽然耳力已经练得不错,但他知道顺子耳力远胜自己。
“上去吧!”
顺子点点头,两人同时挥出飞虎爪。
咔嚓一声轻响,飞虎爪抓牢在楼顶。
两人顺着绳索攀援到二楼,跳上廊道。
收了飞虎爪,大摇大摆走向二楼东边的房间。
顺子掏出铁签,随手打开房门,两人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他们早已断定,这间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之所以没有让宋颀在外面放风,一是有人监视,留人在外面反而容易被发现。
二是外围的那些人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宋颀打开手电筒,在屋子里四处照了照,发现进门的这一间,是个会客室。
屋子装饰极为简朴,跟楼体外部的洋房风格极不协调。
房间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一个茶壶,八个杯子,旁边是四条长凳。
除此之外,房间里空无一物。
顺子不由感到有些意外,怎么会是这样?
他仔细打量着房间的构造,除了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以外,完全看不出异样。
宋颀低声道:“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阿姨怎么可能待那么长时间?”
这房子肯定有猫腻!
顺子轻轻摇了摇头,一张张掀开墙上的字画。
果然,在一幅仿作的《千里江山图》下面,发现了一个机关。
这间屋子有暗室!
顺子伸手在机关上轻轻一拧,旁边的一幅画微微一动,缓缓向旁边移开。
那幅画挂在移动的侧门上,不注意看,谁都会自然而然认为,移门跟后面的墙壁是一个整体。
宋颀心中一阵激动,抬脚就要进去。
顺子伸手制止,掏出一根大前门香烟。
点着猛吸了几口,烟雾全都吐到暗室里边。
因为暗室门打开的瞬间,他听到了里面的呼吸声。
听声音好似刚刚入睡,这种情况下极易被吵醒。
都是母亲的朋友,没必要撞见伤了和气。
片刻后,顺子重新打开暗门,朝宋颀甩了下头,两人同时走了进去。
在顺子关上暗门的同时,宋颀已经用手电筒扫了一圈。
暗室的墙上,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只在两个墙角留有通风口。
顺子随手打开电灯,屋里顿时充满了光亮。
暗室面积不小,右手边是两排整齐的书柜,墙角还有一个老旧的保险柜。
在左手边是一张单人床,上面的人已经进入沉睡。
顺子走近一看,心中不由一惊。
这人,他在大世界见过,是跟陶展如他们见面的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位。
陶展如似乎对他挺尊重,称他为潘先生。
神秘的愚园路58号,在顺子的脑海中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
这里应该是地下党的一处秘密处所,而自己母亲,跟他们有着极大关联。
母亲肯定是受组织派遣,外出执行重要任务。
可母亲究竟去了哪里?怎样才能找到她?
顺子的目光不停在那几架书柜上游弋,发现柜子里整齐摆放着一摞摞文件。
他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摞仔细翻阅,想要发现蛛丝马迹。
映入眼帘的第一页,记录的是江宁茶馆的收入和支出,新进了哪些伙计,又有哪些伙计离开。
再往下翻,是绍兴餐馆的记录,内容跟江宁茶馆大同小异。
好似愚园路58号的主人,就是一个生意人。
看不出什么名堂,顺子未免有些失望。
继续找下去,书柜里始终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他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那台老旧的保险柜。
这台保险柜上盖和柜体全都由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