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顺子两手空空,宋颀忍不住提醒。
“废什么话,你小白狐儿缺那点钱?”
看到那份绝密文件后,顺子不由对愚园路58号心生敬意。
并对昨天的出手,感到了一丝歉意。
在他看来,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值得尊敬。
这里即便金银如山,他也不会动一个手指头。
回到方浜路住处,顺子变得心事重重。
坐下沉思了半晌,他向宋颀说道:“小白狐儿,我妈去了东北,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我要过去帮她。”
“怎么会这样?”
他们母子见面只有一个晚上,转眼又要相隔数千里,就连宋颀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顺子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我已经看到文件,我妈是去东北打鬼子。”
这事妈妈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瞒着,绝对事关重大。
顺子也不敢说太多,只是点到即止。小白狐儿机灵归机灵,但有时候嘴上却没个把门的。
“阿姨她...”
宋颀话没说完,顺子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可能这次去的不是她一个人,但我妈只是一个弱女子,我必须去帮她!”
顺子声音不大,但语气极为坚定。
宋颀向前探了探身子,一双细长的眼睛紧紧盯着顺子面孔。
“你跟陶展如这才刚刚勾搭上,你舍得吗?”
顺子一脚踹了过去,“勾搭?你当都像你似的?”
“为人子者,不能替父母分忧,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顺子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此时他跟陶展如两情相悦,心中自然万分不舍。
但是现在,师父师娘和母亲都在东北,申沪的战争估计不久就要结束,他已经没有不动身的道理。
顺子蹲下身子,打开床板底下的暗格。
除了银行存款,埋在树底下的金条,他还有大量现金放在暗格里。
粗略数了数,大概还有将近二十万米刀,不到两万仰格兰镑。
顺子掏出两万米刀,用牛皮纸包好,放到了背包里。
想了想,又放了几沓米刀在包里。
“哥,真的要走啊?”
宋颀惊讶地看向顺子,“就是要走,也用不着带这么多钱吧?多累赘!”
在他看来,以他和顺子的身手,想要钱,遍地都是,根本没必要这么累。
顺子到宋颀身边坐下,认真地说道:“小白狐儿,我准备明天就走,这处宅院,就拜托你帮忙照看了。”
“不是...”
宋颀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
过了一会,才喃喃说道:“哥,你啥意思,这是要抛下我?”
两人自从到申沪过后,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同甘共苦,几经生死。
宋颀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会跟顺子分开。
“你还有素素,那边太危险,万一咱们要是回不来,你可就辜负了人家。”
“小白狐儿,我跟你不一样。我妈、师父师娘都在那里,我是责无旁贷。”
到了东北,必定要跟鬼子真刀真枪干起来。
子弹不长眼睛,到时候会不会死在战场上,谁都说不准。
宋颀把狭长的眼睛瞪得溜圆,沉声道:“哥,看不起谁呢?我宋颀脸白一点,难道就不是爷们了?”
“打鬼子这种事,哪次能少得了我?”
顺子认真地看着宋颀,说道:“既然你要跟我一起去,那就回屋踏踏实实睡觉去。”
第二天一早,顺子早早起床,给陶展如打去了电话。
陶展如心里挂念着顺子,一夜都没睡好,天刚亮便起床守在电话机旁。
电话铃声刚响,她就接了起来。
“展如,我是顺子。上午九点,在你家对面的咖啡馆,咱们见个面吧。”
陶展如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自从昨天知道顺子母亲离开,她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顺子可能要离开自己!
爱情这种事,勉强不来。
顺子是去是留,她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在医院里那么主动,她是情难自制。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为了爱情,一味地迎合顺子。
她可以主动表达情感,但她也有自尊和底线,绝不会用感情来要挟他留下。
女人,必须保留应有的矜持。
尽管心中有些难过,她还是答道:“好的,九点钟,咱们不见不散。”
按照约定的时间,顺子准时来到陶公馆对面的赛维咖啡馆。
顺子推门进去,见陶展如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
在陶展如对面坐下,顺子把母亲离开的原因,捡能说的说了一遍。
“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