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颀也没有想到顺子的纸牌会玩得这么好,此刻还沉浸在兴奋当中。
当顺子开口时,他才回过神来。
“对,老头,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程松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看了看站在身侧的罗公祖和严复礼,怒道:“白养你们了!尽给我丢人现眼。”
那小子确实强啊,咱们也不想这样。
严复礼瘪了瘪嘴,正想申辩几句,却被罗公祖一个眼神制止。
“复礼,咱俩且到一边等着,这事程爷自有办法处理。”
程松平抬头望向天空,愣怔了半晌,长叹了一口气。
“按理说,我金陵荣门这次是输了。但是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此时的程松平,说话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气。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请了!”
宋颀反应极快,立即接过话茬。
“老头,刚才比试之前是怎么说的?赶紧留下一只手,麻溜点走人!”
这家伙嘴是真狠,一点情面都不给人留。
程松平冷冷地看向宋颀,说道:“这位小兄弟,刚才你的同伴可是说了,这事跟你没关系。”
宋颀撇了撇嘴,“切,你这张老脸,皮可真够厚的。你请吧,你请!”
顺子抬手制止宋颀,向程松平说道:“程当家的,你请说!”
既然程松平说话已经不再把老子挂在嘴上,顺子也就不再咄咄逼人。
程松平道:“朱三是我的亲传弟子,他折在了你的手上,作为师父,我无论如何也要为他讨回一个说法。”
面对程松平的不依不饶,顺子顿时怒火就上来了。
“朱三在火车上暴起偷袭,想要杀人,你还来找我讨说法?”
程松平狡辩道:“他可能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吓唬吓唬你。可你对他下手也太重了!”
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这个老东西真是无耻。
顺子道:“你金陵荣门已经输了!”
“可我没输!”
程松平的眉头竖起,“朱三的事,是咱们之间的个人恩怨,跟金陵荣门无关!”
他作为金陵荣门的总瓢把子,带这么多人来,竟然输给了两个毛头小子。
这要是在江湖上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做这个当家人?
程松平此时已经起了杀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两个小子弄死。
不然,以后将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宋颀没想到程松平竟然这么无耻,在旁边怒喝道:“卑鄙,刚才你们要是赢了,就不是个人恩怨了?”
他转身看向罗公祖、严复礼等人,“你们金陵荣门,难道都是这个德性?我很想知道,你们在江湖上是怎么立足的?”
顺子对宋颀低声道:“小白狐儿,少说两句,我尽他胳膊弯子酸就是。”
尽某人胳膊弯子酸,是淮泗土话,也就是奉陪到底的意思。
既然这老家伙不要脸,那就把他的面皮彻底撕下来。
顺子向程松平冷冷问道:“程当家的,你想怎样?”
“我想和你比一场。这一战,我只代表程氏快刀门,和金陵荣门没有关系。”
宋颀在一旁看着冷笑,程氏快刀门,好像牛气哄哄的。
难道是我见识太浅,怎么没听说过?
只是这个老阴货,说好的个人恩怨,怎么又把门不门的给带上了?
程松平双手缓缓伸进腰间,两只手各拿出一柄小刀。
他双手握住刀柄,只露出两寸多长的刀刃。
短短的刀刃,在路灯下闪烁着寒光。
他这刀又短又窄,正是做“片子活”的趁手工具。
所谓“片子活”,就是用刀片划破别人的衣袋或者包包,窃取里面的财物。
跟使用镊子夹取别人财物的“镊子活”一样,都是属于浑手。
顺子看了一眼程松平手中锋利的小刀,淡淡道:“想不到程当家的,还是一个浑手。”
他这么说,并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并不是只有清手(不借助工具)手艺才好,毕竟有很多活儿,清手根本无法完成。
而浑手,尤其是做“片子活”的,却能轻轻松松完成。
就好比有人把钱缝在内裤上,清手还真不好下手。
而借助刀片就不一样了,真正的高手能把钱下了,还让人毫无知觉。
甚至等到上厕所,或者冷风吹屁股了,才发现自己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其实根本就靠不住。
程松平点点头,声音有一些落寞,“这两把刀,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用了。”
他眼皮猛然一抬,问顺子道:“小兄弟,你是清手还是浑手?”
“我都行。”顺子无所谓道。
“既然这样,就请小兄弟亮出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