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谢驼子手底下就这几个人,几条枪。
打鬼子?那不是送死吗?
他虽然知道,黑风岭之前没少打鬼子。
但柳如烟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谢驼子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脸色犹豫不定,双眼偷偷瞟着大来妈。
柳承道说话可没柳如烟说话那么客气,桃花眼一翻,怒道:
“大老爷们儿,就应该他娘的嘎崩溜丢脆。你要是不干,就带上你的人,麻溜儿滚蛋!”
你这副样子,是真让人走的意思么?
摸不准老子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杀过来了。
谢驼子心中一阵气苦,就是你真让老子走,老子也不敢走啊。
那不就等于是说:俺磨盘岭不得罪鬼子汉奸,只祸害老百姓?
他沉默了一会,抬头向柳如烟说道:
“大当家的打鬼子痛快淋漓,俺磨盘岭的兄弟们那是个个仰慕,就想跟大当家的一起打鬼子!”
“这不,今儿咱们把绑童子票的葛老三,给带过来了!”
柳如烟岂能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当下她笑着说道:
“谢大当家的好气魄,你放心,只要你跟着咱们打鬼子,就是咱黑风岭的好兄弟!”
她转头对邓希元道:“粮台,收拾出几间房子,给磨盘岭的兄弟们住下。”
邓希元领命。
柳如烟对葛老三说道:“你要是在黑风岭,绑童子票是要摘瓢的!”
葛老三小脑袋贴在地上,浑身一个哆嗦,冷汗直冒。
只听柳如烟继续说道:“今个是承道的大喜日子,暂且放你一马,以后可得好好守着黑风岭的规矩!”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要收留葛老三了。
葛老三逃过一劫,心中一喜,连忙磕了几个响头。
“多谢大当家的不杀之恩,俺葛老三一定痛改前非,拼了命的打鬼子!”
柳如烟拍拍手,笑道:“好了,这事就这么结了。承道,去把你那钢锥似的的胡子剃了,别扎着人家青梅姑娘!”
一句话,让徐青梅脸红得跟她那身大红棉袄一样。
当天中午,黑风岭大摆宴席,一是给柳承道和徐青梅成亲,而是欢迎谢驼子入伙。
柳承道剃去了络腮胡,显得十分高大帅气,整个人都好似年轻了好几岁,跟徐青梅挨桌敬酒。
徐青梅得偿所愿,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这顿酒一直从中午喝到了晚上。
关东人个个都是好酒量,老张、顺子和宋颀都有些吃不消。
见顺子和宋颀都有了七八分酒意,老张笑道:
“顺子,小狐狸,跟俺去屋里说话。”
到了师父师娘屋里,顺子张罗着给师父倒水。
谁知老张却冷下了一张脸,朝二人道:“你们两个在奉天到底做了什么?凭你俩的身手,会甩不掉小鬼子?怎么会钻进群仙书院?”
顺子和宋颀这才把轻信了许长生,在奉天遭到全城追捕的事说了。
听说二人杀了二十多鬼子,老张心中十分高兴,却又有点后怕。
“你们两个以后可不能这么冒失,不是所有鬼子都是那么好对付的。”
顺子心道,幸亏没把宫原镇的事说出来,不然师父该有多担心。
老张继续道:“你确定那个许长生就是宏门的?”
顺子点头道:“对过手势春典,捞过海底,许长生的确是宝春山的小幺满。”
“见过他们山主了?”
顺子摇头,“许长生始终没带咱们见山主。”
“宝春山的山主,便是你的二师兄,名叫周孟虎。”
“俺之前在信中跟你说的逆徒,不是段天明,而是他。”
顺子这才明白,师父为什么多年不愿再收弟子。
而且在他面前不止一次说过,要让天下人瞧瞧,鬼手张的弟子,并不是每一个都品行不端。
宋颀问道:“张爷爷,你把他杀了?”
老张摇了摇头,“俺跟你柳奶奶在奉天待了十几天,并未见到这小子。”
“最后得知他去了新京,咱们便回了黑风岭。”
顺子问道:“难道许长生做的那些事,他并不知道?”
老张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如果是他授意的呢?所以这事还需要查个明白。”
顺子安慰老张道:“师父放心,一旦让俺查实他跟鬼子有一腿,俺绝不放过他。”
宋颀附和道:“对,还有俺!”
三人正说着话,柳如烟风风火火推门进来。
“好啊,你个张永泰,带着你的徒子徒孙,背着俺说体己话来了?”
顺子赶紧过去搀着师娘手臂,扶着她坐下。
宋颀立即沏好茶,端到柳如烟面前。
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