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紧了紧衣领,“别看了,没有受伤。打了一年多鬼子,连皮都没蹭破。”
“骗谁呢?淞北的战地医院我又不是没去过,快点把上衣脱了。”
陶展如看着顺子,眼神里全都是关切。
她比谁都了解顺子,这个家伙话不多,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见她一再坚持,顺子只得把上衣脱了,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
他虽然外形瘦削,肌肉却非常结实,线条十分优美。
陶展如慌乱地扫了一眼,早已看得脸红心跳。
让她放心的是,顺子除了胸口有个铜钱大的伤疤,别的地方还真的没有伤痕。
“还不错,离开我之后知道爱惜自己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起来,戴青筠在外面大声道:
“你们两个在里面磨蹭什么呢?就等你们两个了!”
顺子飞速穿上衣裳,打开房门,朝戴青筠道:“戴大小姐,啥事这么着急?”
见顺子衣服有些乱,陶展如脸色桃红,戴青筠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黯淡道:
“展如不是说...说股东要碰个面么...”
见戴青筠突然情绪变得低落,陶展如快步出门,挽住她手臂,说道:
“我就是检查一下顺子有没有受伤,让陈泽去安排饭店,我们简单说说情况就过去。”
戴青筠安排好之后回到会议室,顺子宋颀等人已经落座。
林素说道:“青筠姐来了,我们开始吧。”
陶展如点点头,开口道:“顺子,小白狐儿,你们离开这一年,咱们的厂子扩大了一倍。”
“原先账面上有五十万流动资金,现在已经达到了八十万。”
“也就是说,咱们这一年,不仅扩大了规模,还净赚了三十万。”
“我和素素一开始学校和厂子两头兼顾,能取得这样的成绩,青筠姐功不可没!”
陶展如看着戴青筠,心里有些愧疚。
创业之初,戴青筠每天在厂子和学校之间奔波,精神时刻高度戒备,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顺子转过脸,对着戴青筠认真说道:“青筠,辛苦你了,谢谢你!”
“现在知道我辛苦了?发电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带上我名字?”
说完这话,她自己脸先红了。
顺子有些语塞,当时还真没想到她。
宋颀连忙道:“大哥,你不知道当时发电报多难,用小鬼子的名字才发出来。”
“再说了,展如姐知道我跟我哥的消息,能不跟你说?”
戴青筠怒道:“小白狐儿,就你会说话,我又没问你!”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陶展如看了看顺子,又看看宋颀,微笑道:“把你们打鬼子的事儿说说?”
顺子把去关东之后的几场战斗简要说了,宋颀则在一旁添油加醋。
把那几场漂亮仗描述得绘声绘色,让人心潮澎湃。
戴青筠第一个不服气,反问道:“小白狐儿,你把小鬼子说得跟泥捏的似的,人家是怎么把东三省打下来的?”
宋颀嘿嘿一笑:“当然了,咱也有被打得逃命的时候,我哥两次从悬崖上爬下去,我只爬了一次。”
“顺子,哪两次?”陶展如跟戴青筠同时紧张问道。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陶经理、林经理,大小姐,饭菜已经安排好!”
陈泽把门打开一条缝,轻声说道。
但两人都听在兴头上,根本就不容打断。
陶展如本来临时起意开这个股东会,就是想晾一晾郑孝真。
现在有好故事听,索性就再多晾一会。
陶展如微笑着朝陈泽说道:“稍等一会,很快就好。”
戴青筠则直接朝陈泽挥挥手,“别打岔,一边待着去。”
见两人执意要听下去,顺子只得说道:“一次是黑风岭被围攻,一次是为了掩护关东抗倭义勇军转移。”
他说得轻描淡写,陶展如、戴青筠和林素都觉得不过瘾。
想要继续追问,顺子却把话题岔开,说到了山海关之战。
听到鬼子飞机、大炮和坦克对山海关关城狂轰滥炸,陶展如不禁皱起了眉头。
顺子道:“咱们的将士在前方死得那么惨,还是咱们太落后了。”
陶展如叹了口气,说道:“想要军事强大,必须要有重工业作为支撑。”
顺子问道:“怎么了,你是想搞重工业?”
陶展如摇摇头,“那得多少钱?哪有那么容易。”
“我这里还有两百万大洋存款,在申沪还有五十万米刀,仰格兰镑也有将近二十万,要不都给你?”
顺子话一出口,三女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