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没好气道:“算了,你就当我没问。”
“就黄裕安那样的还想欺负我?无论是动手,还是用脑子。不对,他有脑子吗?”
说到这里,郑孝真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顺子正色道:“跟你说正事,明晚我要对黄宗启动手。”
“大概八点半左右,会把黄宗启带到米租界伯顿路群玉坊。”
“在八点半以后,你要是能把黄裕安带过去,我的人会在那里埋伏,把黄裕安也一起劫了。”
郑孝真朝顺子瞪了瞪眼,“你咋这么看不起人,我直接把他劫去不就得了?”
顺子摇了摇头道:“你先不要这么张扬,接下来还有别的事要你帮忙。你只需带人过去,到时候我的人会把你‘打晕’。”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绝对给你的人留下足够的下手时机。”
她对顺子的话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手里有好几个厂子的人,手底下有打手很正常。
第二天一早,顺子起床练功后无所事事,跟宋颀去淞北马玉山路转了一圈。
黄宗启的人在这里吃了大亏,一时半会儿还没安排新的人手过来。
也不知道黄宗启会不会改变策略,憋出别的坏招。
顺子已经懒得管了,从今天开始,他要让黄宗启听到来顺实业公司,就会心生畏惧。
到了来顺棉纱厂,陈泽正和蔡文鼎在保安室聊天。
顺子对蔡文鼎道:“蔡大哥,陈泽借给我用一天,明天还你。”
蔡文鼎知道他有重要行动,点头道:“你只管用,用秃噜皮都行。要不要把汽车也给你?”
“蔡大哥,我发现你变坏了!”顺子和宋颀一阵哈哈大笑。
陈泽道:“顺子哥,你竟然好这一口?陶小姐和大小姐知道吗?”
“滚蛋,尽扯犊子!”
顺子笑骂一句,随即正色道:“阿泽,汽车这玩意,没钥匙能开走吗?”
“能呀,把点火开关电线掏出来接上就行。”陈泽回答得十分干脆。
宋颀道:“这敢情好啊,泽哥,你教会我开车,这满申沪的车,我想开哪辆开哪辆。”
陈泽知道他们两人本事,盗取人家车钥匙不费吹灰之力。
要是在停车场,即便你有了钥匙,也未必就能确定对应的是哪辆车。
你总不能拿着车钥匙一路捅过去吧?
宋颀的话让他眼睛一亮,他立即站起身,“走,厂区院子大,这就带你去试试!”
顺子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还早,于是站起身道:“我也去!”
两人在陈泽的指导下,练了两个多小时车。
虽说倒车不行,但向前开已经能做到想快就快,想停就停。
这玩意,只要胆子大,比学骑自行车还快。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顺子对陈泽道:
“晚上七点你自己前去大世界,到时候我给你弄辆车,你在停车场等着接应我们。”
出了来顺棉纱厂,顺子交给宋颀一百米刀,说道:“给你个机会,去群玉坊摆阔,你去不去?”
“傻子才不去!”宋颀毫不客气接过米刀,露出一脸贱笑。
群玉坊这地方,顺子早就了解过,虽然在米租界境内,但是距离淞北比较近,生意并不好。
妓院的规模不大,档次也不高,最多只能被称为“幺二”。
因为里边陪酒仅收两块钱,而茶围则只收一块,因此叫做幺二。
里边的姐妹也不多,只有七八个人。
两人叫了辆出租汽车,来到海宁路和伯顿路交叉口的群玉坊。
身上带着“公款”,宋颀挺直腰杆,昂首走了进去。
中午这个时间,群玉坊还没有客人上门,姐妹们都在门厅喝茶聊天。
见有人来,一个个立即起身,搔首弄姿。
老鸨见宋颀气势十足,以为是个小开,连忙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小先生,是叫局,还是留宿?”
这个时代富家公子到妓院玩耍,基本都要经历三个步骤:
打茶围、叫局和吃花酒。
打茶围不难理解,叫局则是有钱人派仆人或酒馆的跑堂,拿着写有嫖客名字的妓女名片,送到妓院。
这名片,也叫局票。
妓女接到局票,风雨无阻必须出局。
宋颀扫了一眼大厅里的姐妹,见只有两个姿色尚可,其余几个全都姿色平平。
不由撇了撇嘴,脸上带着几分鄙夷。
老鸨连忙道:“小先生,您估计是头一次来,咱们群玉坊的姐妹,个个活好,包你来了一次就惦记上了。”
“真的?”
宋颀立即两眼放光。
老鸨用力点头,“绝对真!”
宋颀嘿嘿一笑:“那就试试,反正也不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