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苏姨,这是徐家汇路21号的房门钥匙,麻烦你们每个礼拜去打扫一次。
他把钥匙压在纸条上,翻墙出去。
回到晋绥路高阳北里,顺子从后窗翻进房间。
宋颀正靠在床上假寐,顺子进屋的动静虽小,他却立刻睁开眼睛。
“哥,怎么样?”
顺子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是洗尽铅华牌。汤令先那边有没有派人过来监视?”
不管是余世通还是汤令先,顺子都怀着高度戒备。
宋颀嘿嘿笑道:“自然是来了,有人想进屋送茶水,被我拒绝了。”
“就凭他手下的那些小虾米,还听不出咱们屋里少了一人。”
他这话顺子倒是相信。
通过白天的对阵来看,程天佑和韩正秋算是汤令先手下的顶尖高手了。
本事还说得过去,但想要达到跟顺子差不多的耳力,根本就不可能。
顺子的这份耳力,早在几年前就超越了师父张永泰。
放眼整个华夏,虽不敢说无出其右,但想要找出一两个比他强的,只怕比登天还难。
顺子压低声音说道:“我思前想后,还是没有秦家后人的线索。但是,余世通此人的嫌疑最大。”
“小白狐儿,咱们得想个办法试探试探他。”
宋颀顿时来了精神,问道:“怎么试探?”
这个家伙,只要不让他闲着,他浑身都是劲。
“秦家后人可以改名换姓,家传武功却不可能丢了,咱们逼他出手。”
顺子沉思了一会,接着说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咱们要搞清楚余世通的生活习惯,摸清楚他的行踪。”
宋颀嘿嘿一笑:“余世通对咱们这么好,绝对是想利用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想弄清楚他的行踪不难。”
两人商量了一会,倒头睡下。
接连好几天,余世通并没有在老兄弟总堂露面。
两人不想表现得太过殷勤,也不去余家花园拜访。
打埋伏敲闷棍这种事,太过急躁了反而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半个月之后,余世通才与二人见面,也只是在楼外楼订了酒席,带着卜春竹与他们共饮。
席间只是说些关切的话,吃完饭便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去。
其余时间,汤令先每天好酒好菜招待着,对两人的行踪也从不过问。
在荣门,每天打听别人去哪,则是犯了大忌。
因此汤令先只是派人,背地里偷偷盯着他们。
以顺子和宋颀的身手,自然不会给他们盯梢的机会。
有两次盯得紧了,宋颀将其中一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弄得汤令先反而找到两人道歉。
从此之后,汤令先也不再派人盯梢。
顺子和宋颀没了之前的自由,前去来顺棉纱厂,也只能改头换面。
这一日,在陶展如办公室,陶展如见顺子愁眉不展,微笑着说道:
“你不是说过孝真如何如何厉害,怎么不去找她打听打听?”
她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顺子恍然大悟道:“这丫头,我不去找她,她也不知道来找我!”
陶展如横了他一眼,嗔道:“她怎么找你,难道去那个贼窝?”
顺子嘿嘿笑道:“这倒也是!我这就去找她问问。”
“快点去吧,我这天天忙得,连跟你说闲话的时间都没有。”
这段日子来顺实业公司的生意越来越好,针织厂的生产规模扩大了一倍,印染厂也在扩建。
陶展如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她此时正当恋爱的年纪,心里未免有些遗憾。
说完话,她有些幽怨地看着顺子。
顺子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其实你们三个没有必要这么忙,可以全都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
“你呀,真是没做过生意!”
陶展如抬手按着他的鼻尖,笑了笑继续说道:
“全部交给旁人,不要说做大了,只怕最后厂子被别人掏成了空壳,你都不知道。”
顺子道:“不做大也没关系,我不想让你太累。”
他现在一门心思放在寻找玄铁牌上,对发展实业的事,倒也不怎么太关心。
陶展如看着顺子,认真地说道:“我既然决定了要做实业,就一定要尽我所能做到最好。”
随后,她又叹了口气,“实业报国看来是谈不上了,咱们交的税不知多少进了贪官的口袋。”
“我只想自己赚钱,你以后再去关东,就把属于我们的那一份利润都带上。”
顺子捏了捏她精致的脸蛋,笑道:“黄金和现大洋都不好带,存折和支票更是没办法提现。”
“不过你这份心意倒是难得,真是咱们老陈家的好媳妇!”
“你想得美,我可没答应你!”
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