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春竹手捧一柱檀香,在观音像前盈盈拜倒,口中念念有词,神态极为虔诚。
因为她常来这里,很多香客都知道她地位不一般,大多都对她敬而远之,保持着一定距离。
但是今天,有个衣着普通的小子竟然很不识相,在她跪下之后,紧挨着她跪下。
卜春竹不由皱了皱眉头,但是在观音大士面前,却又不好发作。
礼佛之后,卜春竹想起身离去,没有想到,却发生了意外。
她身穿的百褶长裙下摆极为宽大,搭在了旁边的蒲团上。
而身旁的那个不识相的小子,竟把她的裙摆跪在了膝下。
卜春竹一起身,啪嗒一声腰扣裂开,长裙竟然滑落至膝盖。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露出了贴身短裤,尤其还是在这种地方。
卜春竹慌忙抓住长裙提起,不由怒火中烧,对着旁边的年轻人吼道:
“小赤佬,敢调戏老娘,侬这是活腻歪了!”
不等话音落下,她就一巴掌甩了过去。
谁知那年轻人头一歪,躲了过去。
随即横眉立目说道:“侬吾里不当心,怎么怨别额宁?”
这句申沪话的意思是:你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怨别人。
这名年轻人正是宋颀,他和顺子从雄风国术馆找来苏云州和范鸿志,早早便来到洪庙。
宋颀一直在观音殿内,就等着卜春竹出现。
其实卜春竹的百褶长裙面料极为轻柔,搭上旁边的蒲团之后,立即滑落下来。
不过,这却给了宋颀灵感。
他在卜春竹身旁跪下之时,用极快的手法,把她的裙摆拉过来,压在膝下。
接下来他也不礼佛,就等着看好戏。
果然画面很精彩,卜春竹很愤怒。
他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卜春竹越发压不住怒火。
她朝着殿外喊道:“世通,有人耍流氓欺负我!”
宋颀立即起身骂道:“侬个样子蛮好看的,怎么血口喷人!”
殿外的余世通听到卜春竹叫喊,早已按捺不住,对身边的两个保镖道:“你们进去看看!”
两个保镖走进观音殿,见卜春竹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捂着脸哭泣。
在她的对面,一个小子正在指手画脚地为自己辩白。
把七夫人的裙子都扯了,这还有啥好说的,干他娘的!
两位保镖不由分说冲了上去,对宋颀挥拳便打。
宋颀身子一闪躲开,随即跳出殿外,说道:“人多了不起伐?到殿外跟阿拉好好打一场!”
两位保镖随即追到殿外,在老板的眼皮子底下跟别人动手,因此更加卖力。
顺子和苏云州、范鸿志三人早已乔装等在殿外,就等着里边发生冲突。
见余世通只带了两个保镖进来,便知道还有两人留在门外。
他当即低声道:“那两个人不是宋颀对手,你们看着外面,见有人冲进来就地放倒,姓余的我来对付。”
顺子随即装作看热闹的,朝宋颀那边靠近。
余世通冷眼看着打斗的三人,不由心中焦急。
自己这两个保镖虽然拳脚生风,不仅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到,还被对方打得连连闷哼。
他猛地掏出袖珍勃朗宁手枪,喝道:“阿强,阿刚,还有看热闹的,通通闪开!”
喊完话,余世通伸手去开保险。
突然面前人影一闪,他感觉手腕一麻,枪已经脱手。
顺子夺过枪,当胸一拳,打向余世通胸口。
咚!这一拳竟打得结结实实,余世通倒退两步方才站稳。
顺子暗自庆幸,还好只用了三成力道,否则非把他打趴下不可。
这家伙怎么这么弱?难道是酒色掏空了身子?
顺子随即放慢了攻击速度,给余世通留下还手的余地。
余世通奋力还击,但出手都是早年申沪街头小混混打架的野路子。
按理说,人在遭到突然袭击时,要是有武功在身,自然会激发本能反应。
仓促间出手,绝不会想到隐藏武功。
顺子跟他越打越是失望,这家伙难道真不会武功?
再试最后一拳!
他当即手臂直着挥出,一拳击向余世通面门。
这一拳他用上了五成力道,余世通要是继续装下去,绝对躲不开。
嘭!
这一拳正中鼻梁,余世通脑袋往后一仰,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
他站定脚步时,两道鼻血哗哗滚落。
余世通擦了一把鼻血,愤怒地瞪着顺子,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卜春竹见了,哭得更加响亮,小跑着上前,掏出手帕帮余世通止血。
顺子看着余世通这副惨相,不由感到好笑。
堂堂清帮大佬,竟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