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有些不放心,沉思片刻后,他转脸看向儿子:
“怀林,你把朱广立和吴义丰喊进来。”
王怀林不解地看了父亲一眼,喊他们俩进来干什么?
这两人虽然是亲信,但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不让他们知道为好。
但他没有质疑,还是起身走出了门外。
老爷子心思细密,不管怎么做都有他的道理。
“朱广立!”
“吴义丰!”
王怀林来到门口,朝着东西耳房各喊了一声。
两名大汉随即从东西耳房走出,向王怀林走来。
王怀林道:“去正屋客厅,老爷子有重要任务交待。”
王怀林走进客厅,见手提箱已经被放到了桌子底下。
那块玄铁牌想必也被放到了箱子里,朱广立两人根本就看不到。
王凤山看了看朱吴二人,微微笑了笑:“每天领着十几名手下待在狭小的耳房里,这几个月辛苦你们了!”
顺子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番,见这两人膀大腰圆,穿着对襟夏马甲,臂膀上虬结的肌肉就露在外面。
从穿着打扮上来看,这两个人都是看家护院的打手。
单单把他们俩叫过来,他们俩人肯定是领头的。
每天带着那么多人住在耳房里,显然是为了防着顺子。
刚才路过东耳房时,顺子就听到里边呼吸声杂乱,原来藏着这么多人。
朱广立和吴义丰连连躬身,“为老爷子办事,敢不效死命!”
王凤山挥了挥手,“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俩带着手下,守住三进院子的出入口,任何人都不准进入三进正院。”
“尤其是祠堂门口,谁都不准靠近!”
难道是祠堂里边有名堂?
顺子已经对那里仔仔细细搜查过,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块倚庐望远牌究竟会藏在什么地方?
来不及细想,再耽误一会,王家的几十名看家护院就会全部进入三进,到时候再想进去可就难了。
顺子对宋颀低声道:“这里正好能看到祠堂的正门,你在这里盯着。”
不等宋颀点头答应,顺子沿着屋脊脚步轻点,燕子抄水一般飞快穿过东耳房。
越过东耳房跟三进东厢房耳室的连接围墙,顺子没有丝毫停顿,一路爬上东厢房的屋顶。
这里他已经来过,北边的那间是佛堂,祠堂就是他身底下的这间。
想着王凤山的历代祖先就在身底下躺着,顺子忍不住心里有些膈应。
他藏好了身形,才看到朱广立带着一队人马,从穿堂走出。
四个人守在穿堂边上,六个人守在祠堂门前几丈开外。
而吴义丰则领着十几人,从西边的抄手游廊走进三进正院。
吴义丰把手下人分作两拨,分别守在前后院游廊的连通处。
人员布置好之后,他举着手的手电筒,朝朱广立晃了晃。
两分钟后,王怀林搀着颤巍巍的父亲,缓步走进后院,径直走向祠堂。
顺子在屋顶瞧得真切,王凤山没拿箱子,但右臂手臂夹得很紧。
在王凤山的腋窝下面,藏的必定是玄铁牌。
这个老东西,可真能装。
等王凤山父子走进祠堂,顺子立即把眼睛紧紧贴在事先揭开的小孔上面。
王凤山父子一进屋,就关上了房门。
转过身之后,王凤山立即变得精神抖擞,甚至看不出老态。
他伸左手从右边腋下拿出绒布包,双手托举,恭恭敬敬放在神台上,然后小心翼翼打开。
王凤山退后了几步,对王怀林道:“怀林,跪下,给你爷爷磕头!”
“你爷爷一辈子都在找剩下的三块玄铁牌,这时候见到玄铁牌回来一块,他心里肯定高兴!”
王怀林从神台上拿起三炷香,借着烛火点燃,站在蒲团边上,并不跪下。
顺子心道:咦,这老小子怎么不听话?
只见屋里的王凤山忽然伸手一拍脑袋,“爹老糊涂了,心里一高兴,啥都给忘记了!”
王凤山快步来到祖宗牌位前,伸手在牌位侧面一按,发出了啪嗒一声轻响。
他伸出手,抓起牌位向上一提,只提起了一个木质空壳。
顺子看得很清楚,那个空壳是牌位上半部分的外面一层,上面写着:家父王世才之灵位。
空壳拿走之后,一个光洁油亮的牌位立时显现出来。
顺子到此时方才恍然大悟,难怪王家祠堂的祖宗牌位做的这么大。
他原本以为王家有钱,就连在祠堂里都要装一装土豪,没想到人家玩的是套娃。
“套娃”的里边一层赫然写着:家父秦伯宣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