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手指魏营说:“司马懿定是没粮准备撤军了,赵领军如果此时出城追击,定能大获全胜”。
赵骥心中暗骂,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等我和司马懿拼个两败俱伤,然后你再把分散的驻军收拢到房陵来,好继续在东三郡当割据一方的藩镇军头是吧。
“魏军无故撤围,其中必有蹊跷,何况司马懿善能用兵,岂会不留精兵猛将断后,我军若追必败”。
“不舍谨慎过头了,魏军除了粮尽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撤兵的”,孟达不屑笑道,“我素知司马仲达,他就是个书生,之前没打过仗的,是因为帮助曹丕争夺世子之位有功,才作为河东士族的代表插手军队的。”
曹丕和曹植争夺魏王世子期间,得到了颍川士族和河东士族的大力支持,在他登基后,作为两地士族代表的陈群和司马懿都得到了极为优厚的待遇,陈群担任了尚书令和镇军大将军,成为了曹魏禁军系统的一把手,司马懿则担任了骠骑将军,成为了比肩曹真、曹休等宗室重将的野战军团首长,士族阶级自此开始把手伸进了军队这个曹操时代的禁区。
赵骥有些惊讶孟达居然把司马懿说得如此不堪,但想想也是正常的,来自后世的自己当然知道司马懿是能活活熬死诸葛亮的帅才,但站在当时的角度,司马懿确实是个书生领兵的战场初哥,被人轻视也是理所当然的。
“司马懿虽说是书生领兵,但也不能小觑”,既然魏军准备撤退了,赵骥目前的核心任务就是和孟达争夺房陵的控制权,“我是晚辈,征战经验远不如孟将军,不如孟将军带兵去追,我负责留守房陵,如何?”
老子好不容易进了房陵城,想骗我再出去,没门!
孟达嘴上把司马懿贬得一文不值,但真让他带着千余残兵出城追击却是万万不肯,他见赵骥不肯上钩,也只好作罢道:“既然不舍谨慎,那老夫就依你之见,放司马匹夫回去吧”。
天亮后,司马懿通传全军,说是粮草已尽,宣布退回宛城,司马师带着三千骑兵在房陵城外严阵以待,直到魏军主力走出五十里外,才小心翼翼地脱离房陵守军的视野。
又隔了一天,城外开来一支汉军,军中高扬一面“镇北”字样的将旗,旁边还竖着一面小一些的“魏”字牙旗,竟然是魏延亲自领兵来了。
赵骥颇为意外,这才想明白司马懿慌忙撤退的原因,原来竟是魏延打破了申仪把守的木兰塞,带领汉中驻军赶来支援了,只不过……身为汉中太守的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呀,擅自脱岗就不怕被诸葛亮追责问罪吗。
魏延大摇大摆地骑着马进了房陵城门,李辅陪笑拦住说:“镇北将军容禀,房陵城浅,是不是请将军把大军留在城外,带少量亲兵入城即可”。
“啪”,魏延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李辅脸上,疼得他直抽一口气,“凭你也敢拦本将军的马,滚!”
按说孟达参加工作要比魏延早得多,他在刘备手下独领一军时,魏延还只不过是个曲侯、校尉一类的低级军官,但今时不同往日,也只好腆着脸提前站到府门口迎接。
魏延可是一丁点儿后进晚辈的自觉性都没有,大咧咧的向孟达抱抱拳就当见礼了,然后抢在孟达前边走进正厅,毫不客气地径直在主位坐了下来,至于孟达那张涨成了猪肝色的脸,魏延只当没看见。
“蠢货!险些坑害数千人马”,魏延刚一坐下就骂起赵骥来,“你到了房陵为什么不直接入城,却要自作聪明据山下寨?”
孟达眼珠一转,故意偏帮着赵骥挑拨道:“不舍此举并无不妥,驻军山上可以与房陵城互为犄角,原是稳妥之策”。
魏延斜目睨视孟达,没好气道:“自偷过木兰塞开始,这场仗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了,还求个屁的稳,只有一鼓作气进入房陵城才是唯一的正解”。
“呸!”魏延一口浓痰吐在孟达脚下,然后扭头朝着赵骥骂了一句,“废物!”
除了当初被刘封强夺鼓吹之外,孟达何曾受过这种气,霍然站起指着魏延喊道:“魏文长,你不要太过分,老子跟先帝打天下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给人牵马嘞”。
“你现在就是个叛了又降的贰臣,少在我面前摆什么老资格”,魏延嚣张惯了,在他眼里蜀汉除了关张赵马黄就没有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论的武将,现在活着的人里面除了诸葛亮,其他人在自己面前就都该服服帖帖的。
“你…你…”孟达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才刚刚重归蜀汉,身份敏感,东三郡又紧邻汉中,实在惹不起魏延这位镇北将军兼汉中都督,只好用力一跺脚,大大“唉”了一声就拂袖而去。
赵骥不想触霉头,也讪讪的起身想跟着孟达出去,却被魏延喝住:“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跟你说”。
魏延摆出一副老师教笨学生的模样黑着脸说:“说说看,你这次犯了哪些错?”
“我…应该在到达房陵后,趁魏军不备直接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