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辆马车满载银锭轰然而出。
二十个鼓女擂鼓助阵。
张牧之平静站在县衙楼顶,身后,铁血十八星旗帜迎风飘扬。
大帆缓缓落下,讨黄檄文,赫然入目。
妓女,鼓女和麻匪兄弟们一边和着鼓声,一边大喊檄文内容。
县长要斩黄四郎!
谁人不想斩黄郎!
拐卖壮丁贩烟土!
杀了五任好县长!
一成白银送你手!
九成真金黄家藏!
邦德发誓三天内!
除暴安良祭老汤!
马车上的银锭如水银泻地撒到街上。
大帆落定,字迹清晰。
银锭耀眼,铺满大街。
鼓女收手,鼓声停歇。
张牧之举起水杯,喝了一口。
咕咚一声,咽定。
黄家顶楼。
街边,一个钩子悄悄伸出,钩向银锭。
嘭!
子弹炸响,银子飞起三丈。
钩子闪电般地缩回。
几只白鹅倒是不怕子弹,径直晃悠走上银街。
黄四郎长枪一抛,扔给胡千。
“白花花的银子都散给穷人,作孽!”
“老爷,散不了吧!你瞧,除了鹅,没有活物敢过去!”
县衙地下室。
房间里狼藉一片,好似经过一番搏斗。
花姐和黄四郎替身两人都不见了!
张牧之从地上捡起一枚子弹壳,扔给老三。
老三主动说道,“我去找花姐!”
“你把花姐和替身都给我找回来,三天之内必须找回来!”
老三蹭蹭蹭上楼梯,突然停住脚步,“那要是第四天找着呢?”
“傻瓜!第四天官军就来了!”
……
直播间。
“终于到大决战了!”
“发动群众,依靠群众。”
“马县长邦德,发誓三天内,斩首黄四郎!霸气侧漏!”
“张牧之一直都惦记着老汤啊,泪目。”
“花姐不会是叛变了吧?”
“难道是黄四郎派人把替身劫走了?”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评委席。
周凯伦激动道,“张牧之正式向黄四郎宣战。
“为了写这个檄文,他把两大家族干的那些破事都安在黄老爷头上。
“反正他干的坏事太多了,再多两件也不多。
“就是这发银子是为什么,我没想明白。
“张牧之不是第一次发银子。
“上一次他把从两大家族那里挣的钱,全数发给穷人。
“这一次把从黄老爷那里挣的钱,也全数发给穷人。
“可这钱…也到不了他们手里啊?”
张国利皱眉说道,“关在地下室的替身,竟然跑了!
“那替身什么都不会,除了长得像黄四郎,其他与常人无异。
“被绑在床垫子上,还有花姐看管,这能跑的了?
“花姐手里还有枪,她也会开枪,就这么让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跑了?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怪。
“替身对张牧之具体有什么用,我们目前还猜不出来,但肯定算一张底牌。
“花姐也不是傻子,在如此敏感的时间点和替身双双消失…很难不让我们多想。
“她手里捏着这么一张王牌,奇货可居。
“如果最后黄四郎要赢,她带着替身过去,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如果是张牧之要赢,她就把替身再送回来,当做压垮黄四郎的最后一根稻草。
“横竖不会输。
张国利叹了口气,“希望是我想多了吧,也许真的是一场意外。”
……
黄家楼顶。
黄四郎琢磨道,“这个张麻子到底要干什么呢?”
胡千扛着枪,“他们干嘛都是扯蛋!咱们一个字,斩!”
“可他说过,”黄四郎看着胡千,“三天之后,斩我人头。”
“荆轲当年还说要斩秦始皇呢!”
县衙楼顶。
张牧之穿着白衬衫,站立依旧。
众兄弟们走了过来。
老五问道,“大哥,三天,就我们四个要杀黄四郎?”
“对!”
老四说道,“还把话说出去了?”
“话不说出去,事就办不成。”
老七问道,“胜算有几成啊?”
张牧之没答话,做了个三的手势。
老七惊讶不已,“三成不是玩儿命吗?”
“咱们不玩命,咱们要黄四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