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演播室,台下坐满了广电、宣传、文化、公安、妇联等多个有关单位的领导。
龚樰走向后台,一间间化妆室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到处是已经打扮好的表演者。
耳畔边,传来一股浓浓唐山味的声音。
“司马缸砸光!”
“司马光砸缸!”
“司马缸砸缸!”
顺着声音,方言来到右手边第二间化妆室,就见赵丽榕正在和侯耀闻面对面地对词。
“小方老师来啦!”
“赵老师,侯老师,请你们吃糖。”
方言笑着从包里取出提前装好水果糖的包裹,递了过去。
“喜糖?”
赵丽榕看到喜庆的包装,不免诧异。
方言说到自己跟龚樰结婚的事,立马引起满屋子的人惊讶,纷纷上前道喜。
“龚樰那姑娘长得可真俊儿呐!”
赵丽榕左顾右盼,轻咦了声,“她人儿咋没来?”
“她去化妆了,待会儿要第一个上台。”
方言话锋一转,“您两位的小品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开始挺费工夫的。”
赵丽榕说自己并不识字,看不了剧本,可把黄一鹤和侯耀闻给愁坏了。
“赵老师真不愧是老艺术家。”
侯耀闻竖起大拇指,“她让我们把台词念出来,没几遍就记得滚瓜烂熟,排练的时候基本上就没错一个字,真的是太牛掰了!”
聊了会儿天,方言便告辞离开,就像散糖童子一般,沿途挨个给相识的朋友们发糖。
一路发到龚樰所在的化妆间,此时此刻,她正被银河少儿艺术团的孩子们团团包围。
“方言哥哥,新婚快乐!”
王飞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方言问:“以前都管我叫‘方老师’,怎么今天突然改口叫‘哥哥’了?”
“因为你是龚樰姐姐的那口子呀。”
王飞笑盈盈道:“我们叫龚樰姐姐‘姐姐’,当然要叫您‘哥哥’。”
“瞧这小嘴甜的。”
方言从包里拿出糖果,塞到她手上,“这会儿可不要打开,待会儿表演完了再吃。”
“谢谢方言哥哥!”
王飞喜笑颜开,跑回到小伙伴的身边。
龚樰化好妆,穿上方红专门给自己设计的主持女装,和方言相视一笑。
就在此时,黄一鹤跑了过来,通知上场。
“小美满,小美满!”
“这儿呢!”
“哎哟,我说小姑娘们,你们怎么还不紧不慢的,快点快点!”
“大家不要紧张,咱们正常发挥就好。”
方言拍了拍手,勉励着龚樰、王飞以及其余银河少儿艺术团的成员们。
黄一鹤催促道:“方老师,您也别在这里呆着了,赶紧去评委席吧。”
方言本想再去看看陈佩厮和朱时茅,但时间紧张,只好作罢,脚步匆匆地来到外边。
伴随着《小美满》的旋律响起,春晚最后一轮的审核正式开始。
台上的王飞,俨然有上辈子仙音派掌门人的几分空灵,飘飘欲仙,犹如天籁。
配合上龚樰成熟甜美的御姐音,独唱时,互为“绿叶”,合唱时,相得益彰。
“好,没什么话可讲。”
“这個就不用再审了吧,直接过。”
“同意。”
“同意。”
看到领导们一致通过,黄一鹤松了口气。
紧接着,一个个节目陆陆续续地登台,有的看看就过了,有的才看几眼,直接喊停。
轮到《英雄母亲的一天》时,从头演到尾,没有人喊停,因为所有人乐得只顾发笑。
《吃面条》同样如此,黄一鹤一开始还很紧张,眼睛都不敢往人群看,但当陈佩厮和朱时茅渐渐进入状态,猛地往下面一看,后面椅子上竟然没人,心里顿时一片拔凉。
怎么回事!
定睛一瞧才发现,不少人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几乎要趴下去。
然而,好笑归好笑,但《吃面条》可不可以上,在场负责审查的领导们迟迟不肯表态。
“广电部对春晚节目提出的总体创作原则,是‘积极向上,寓教于乐’。”
“没有意义的笑,是绝对不允许的。”
看到不少领导也是这个态度,方言据理力争:“怎么会没意义呢,人民群众过大年,笑就是最大的意义!难道还有比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更重要的意义吗?”
也有人站出来说:“方老师,这个小品虽好,但完全就是逗乐,没啥积极向上的内涵。”
“怎么会没有内涵呢?”
方言眯了眯眼,“小品最后一句话不就画龙点睛了,‘你就别考演员了,该干什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