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徐幼娘说:“你这样问,人家自然猜得到。幼娘,见过王爷。”
徐幼娘说话节奏很慢,慢的让人舒服,每一下停顿,都恰巧在人的心跳上。
萧离说:“都说美女只会和没有自己漂亮的女人做朋友,我看这句话不怎么对,起码花惜不是的。”
徐幼娘抿嘴笑起来,却一点声音没有。花惜三思之后才听出这句话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说话了,绕来绕去的。”花惜说:“刚才的舞怎么样?”
萧离看着徐幼娘手中的丝帕,绣着风雪怒放的梅花。一枝红梅独放,在白色丝帕上,倒显出了几分妖艳。
红泥轻碰他一下:“花惜问你话呢。”
他回过神来:“什么?”
花惜轻哼一声:“没什么。幼娘的舞是比我好,天生跳舞的身段,当年我若是能吃得了苦,现在也名动一方。”她的语气,颇有些遗憾。
徐幼娘说:“吃苦又能如何,人的命,天注定。我辗转各处,四方奔波,即便艳名稍远,也不过还是个舞姬。花惜你呢,今日已经是侧王妃,身份尊贵,此生何憾。”
萧离说:“姑娘真是个聪明人,看的通透。”
徐幼娘低头说道:“这哪是聪明,不过风尘之中久了,见的多些。花惜天性纯善,其实比我聪明的多。”
萧离看向花惜。
花惜说:“你觉得我笨么?”
萧离说:“都说胸大无脑,可我也没看出你哪里聪明。”
花惜哼一声。他这话太伤人了,既骂她笨,又说她胸小。前者也就算了,后者不是骂人而是侮辱。
却听萧离又说:“姑娘既看的如此通透,又如此绝艳,怎不凤栖于梧,自此不受风尘之苦?”
徐幼娘说:“这也是命,我若有花惜的命,今日也就不会与她相逢了。”
萧离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拣尽寒枝不肯栖。”
徐幼娘笑道:“哪有王爷说的这般矫情,幼娘不期待寒枝,更别提梧桐了。风尘人期待的不高,有个落脚的架子也就知足了。”
红泥听他们两人云来雾去,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却听萧离突然说:“你看我这个架子如何?”
徐幼娘瞪大眼睛。
花惜也惊的张开嘴巴。她记忆里,萧离可不是个见了漂亮姑娘就想做点什么的人,自己就是个很好的证据。
徐幼娘说:“王爷说笑了,幼娘不配。”
萧离挪动身子,她身上的味道飘过来,很好闻。她的手十指纤纤,却非柔弱无骨。细长的手指,单薄的手掌,握起来有种奇怪的力量感。
萧离说:“你当然配。老天给了你这个身体,给了你这张脸,你就配拥有一切。”
红泥终于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
徐幼娘缩手回来:“王爷说笑了。”然后起身离开。
萧离看着她摇曳的身姿,问:“她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红泥笑着说:“女人,没有拒绝,自然就是答应了。”
萧离嘿嘿一笑躺在地上,嘴角挂着贱贱的笑,一脸的邪祟。
花惜还在震惊中。红泥冲她说:“引狼入室了吧?”
花惜一把将萧离拉起来:“你来真的?”
萧离身子一软又躺到地上去,嘴里哼着怪曲儿:“淅沥沥,哗啦啦,呼噜噜,莎啦啦……”
花惜打他一下,跑着去找金奢狸。
红泥说:“家宅不宁呀,要我帮忙么?”
萧离抓住她的手用力捏两下,说:“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洪照正单独支起一个帐篷,吩咐道:“今晚请徐姑娘在这里歇息,小王妃的身份,不适合和她那样的人共处。”
这时金歌正好走来,笑说:“老哥话说早了。”他小声说:“刚才我陪着小姐,小王妃来了,说王爷想要了徐姑娘。”
洪照震惊:“不会吧,那徐姑娘长得是漂亮,可毕竟是个舞姬,王爷身份,怎么可能纳她为妾?”
金歌还没开口,就见徐幼娘走了过来,翩翩之姿,仙女临凡。
一个身影飘来,是红泥。
她身形一晃,已在金歌身边,顺手抽出他腰间佩刀。刀光一闪,劈向徐幼娘。
事出突然,又是红泥,谁能想到呢。她出手快而准,又比金歌高明太多。等金歌反应过来,早已无法阻止。
好在洪照见势极快,抽刀上前,当的一声挡开。徐幼娘花容失色,脸都白了。
“姑娘,做什么?”洪照收刀护住徐幼娘。
“做什么?”红泥说:“当然是杀人。”
金歌心里想:红姑娘出手,该不会是小姐的命令吧?
红泥钢刀一晃,又奔徐幼娘而去。洪照提刀上撩,红泥侧身,洪照摆刀横扫。这一刀看似简单,却有用的很,竟封住红泥去路,她只得收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