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想了想:“老四,你怎么想。”
萧离笑一声:“朝堂大事,我没有想法。只是者有能与无能谁来界定。”
“当然是吏部?”吏部尚书说。
“那何为有能,何为无能呢?”萧离问。
吏部尚书说:“自然有一套办法,无外乎政绩德行。如是否为民做事,是否清廉明政……”
厉王笑道:“大人,这都是空话。政绩是可以做假的,清廉与否,要查了才知道。”
萧离心想:厉王是几个意思,究竟是支持太子,还是不反对呢?
太子说:“这个简单,以税赋为准。税赋多者,说明商贾,农耕,人口都在增加,此可显出政绩。”
厉王说:“如果税赋也造假呢?”
太子说:“所以,应先统一税赋,由户部独立设立衙门,派员监管收缴赋税,如此可保证无人造假。”
萧离心道:绕来绕去,这才是正点子。金奢狸还真是说对了,太子就是要借着税赋统一,慢慢将藩地的实权削弱。
这时天启帝咳咳两声:“诶,身体不行了,一会儿也坚持不住。朝会由太子主持,我已立诏,明日太子继位登基。”说着太监过来扶着他离开,众人纷纷跪下。
没走几步,天启帝回头说:“老四这些年长进了,见解颇为独到。老大继位,起先必然繁琐,你就先留在京中,帮你大哥些忙,自己也学点东西。”
众臣心里哗然,有的想:莫不是陛下有意下任帝位给凉王。更多人的想法是和萧离一样的:不许离京,形同软禁。天启帝又在咳嗽,咳得腰也直不起来。太子连忙上去搀扶。
厉王小声对萧离说:“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想象我的京畿大营,老大做事真够绝的。”
萧离也低声说:“也许不是他的意思。”
“老头子的意思,难不成想用最后一口气,给老大把路铺平。”
萧离说:“也未必,我听他咳嗽,声沉气足,身子比你都好。”
厉王眼睛一缩,也没说什么。太子返回来,说:“都起来吧,我们继续议。”
厉王说:“老大,这还有什么好议的。赋税统一我不反对,你得问老四。大家都知道的事儿,藩王属地的税赋,报给朝廷的只是个虚数,实数多少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前些年,老四带头,献了五成赋税给朝廷。眼下你搞这一套,就不是抢饭吃,这是要砸人家碗。”
太子看向萧离:“你也是这样想的?”
萧离说:“三哥说的有点过了,抢饭也行砸碗也罢,我是无所谓的,只要给留一口吃的就行。”
有个花白胡子的官员走过来,说:“王爷,统一赋税可是利国利民之大计……”
萧离说:“滚吧你,我们兄弟说话,差你这两声狗叫……”
这话说出来,许多官员想开口也不愿意了,那不成狗叫了么。都在想这凉州得是个多彪悍的地方,才几年时间,生生把一个皇子变成了这德行。
太子脸上少有的出现一丝不悦:“老四,我心里清楚,凉州家大人多,却也不比的其它藩王封地富裕。就算你同意了,哥哥自也不会让你吃亏,总能给你找补回来。”
萧离说:“那不用议了,老大你开口了,我就是今天不同意。明天你做了皇帝,一道圣旨我还能不同意。”
厉王嘿嘿两声:“老四,算你聪明,看得通透。不对,不能说通透,这叫识相。”
太子脸上的不悦更多一丝,对萧离说:“老四,天下藩王,你年纪最小,论封地也不算最大。但只有你是皇子亲王的身份,你若同意了,我别的那些小小藩王也能识得大体。我问过江都王和北海王的意见,他们的意思我清楚,只要你凉王松口,他们紧跟你后。”
萧离哦了一声:“这么说来,我同意了他们就同意。”
太子说:“是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萧离这句话,把个朝堂弄得顿时鸦雀无声,仿佛只有人的呼吸。
厉王轻碰一下萧离,很有深意的看他一眼。那意思是说:兄弟,嘴上耍耍就行了,可不能真的对着干呀。
太子忽地一笑,走到他身前,轻轻拍着他的手说:“家国天下,四弟应该是明白的。父皇方才还说,于我们兄弟三人,家即国,国即家。”
萧离想到金奢狸的嘱咐,于是也是一笑:“这个道理我明白,但这事儿,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我可做不了主。我这个王爷只是个空心无权的,在凉州也就是吃好喝好玩好这三件事,家里内外大小事宜都是阿狸做主。这事儿得问她?”
太子笑说:“我问过了。”
“那她怎么说?”
“弟妹说需与你商议,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做主。”
萧离一听就猜到了。必是那一日,金奢狸,江都王与北海王一同参见太子。当时太子便说了这事儿,那两家推给金奢狸,金奢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