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此之外,这皇城之中如何像金奢狸说的那样,张狂的恰如其分,而又不至于尴尬。
只身走在皇城。
本来要带着两个美女炫耀一下。也许起的太早的缘故,两女都躺去床上。
岳恒跟在他身后,也不上前,就只是那么跟着。
萧离停住,他就也停。萧离走,他就也走。
“将军是和我同路,还是特意跟着我的?”萧离继续悠闲的走,没有回头。
岳恒说:“自然是特意跟着王爷。皇城太大,怕王爷许多年没回来,迷了方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萧离说:“羽林卫五步岗哨,有什么好担心的?”
岳恒说:“羽林卫的岗哨都是我亲自安排挑选,亲身试验了几次。还请来天机阁的初一和十五,即便是这两人也难逃被发现。我听说王爷在河口一战,数十万军中险象环生。或许能够体会,所谓高手,面对军阵,也显力不从心。除非是像大智禅师那样。”
萧离想到那一天,也感慨说道:“神游之力,确实震撼。”
岳恒笑道:“我向陛下说过,那并非什么天降异象,而是神游出手,感应天地,陛下却不信,人哪会有这样的力量。也许只有天机阁的诸葛先生说,陛下才会相信吧。”
萧离心中一动:天机阁。
天机阁就在皇城之侧,萧离身在皇城,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天机阁最上的栏杆门窗,他想到了一个最适合的张狂的法子。
他停住脚步,看向天机阁。
天机阁高高的耸立着,若是从这里出宫去往天机阁,虽然不远,却也有近百丈的距离。
萧离提一口真气,冲着天机阁喊:“晚辈请见诸葛先生!”
声音不大,却传到很远。皇城之中每个人都听的到,声音就在耳边。
诸葛惊鸿站在栏杆处,他喜欢高。可以看的很远,也有足够的宁静。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世事如棋,身在高处有一种人在局外的超然。
萧离又喊了一声:“晚辈,请见诸葛先生。”
诸葛惊鸿冲他招手,他知道:萧离一定能看得见。
萧离跨出一步,使出天龙舞,伴着龙吟之声,整个人直直的飞上天机阁。羽林卫见半空中一个人影,第一反应就是拉弓射箭,数百只雨箭飞向萧离。岳恒阻止不及,却也想萧离应是能避的开的。
萧离没有避,若是闪避,便没办法张狂了。借着一式天龙舞,半空中稍作停顿,回身便是一式天龙吼……
狂暴无比的劲气,如雷般的龙吟,数百只羽箭被真气倒卷而回。地上的羽林卫想要躲避,但天龙吼的气劲已然压了下来,三分之一的人当场被拍在地上,三分之一被倒卷飞回的羽箭射成刺猬,好在都有重甲在身,要不了命。还有三分之一被震飞出去,躺在地上呻吟。
岳恒静静看着萧离悠然的飞上武阁,他出剑便可拦住,但他不能出剑。他也没有萧离这份凭空御风的身法。太子和厉王这是赶过来,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羽林卫,太子问:“凉王干的?”
岳恒说:“凉王,远比卑职想的可怕。”
厉王笑一声:“岳将军也这么说,这老四还真是能耐。”
岳恒感慨道:“卑职拔剑,也未必能留得住凉王。”
萧离飘身落下,姿势优雅若仙人临凡。
诸葛惊鸿说:“这不是完整的天龙舞,你此时的修为还达不到将天龙十八式尽数发挥的程度么?”
萧离心里一震,这是第一个一眼就认出天龙十八式的人。诸葛惊鸿,怕不是简单的开国之士。只这一份眼力,当得一声前辈的称呼。
萧离拱手行礼,客气的叫一声:“前辈!”
诸葛惊鸿说:“前辈这个称呼,不知该不该当呀。你是来找红泥的?”
萧离说:“她真在这里,我原本只是猜测。”
诸葛惊鸿说:“涉及噬神姬,需要留她几日。放心,待我厘清之后,自不会为难她。你如此大张旗鼓的见我,不是为了红泥吧。”
萧离低头说:“只是仰慕前辈!”
诸葛惊鸿说:“仰慕我的人很多,应该都是些读了圣贤书,一心想开平治世,为民造福的傻子。你吗,不在其中。”他忽地笑起来:“我知道了,一定是天启想把你留在圣京,你故意来这一场,好让他们明白,凉王不是那么容易摆弄的人,且危险的很。”
萧离心想:难怪名声在外,真的是高人。这样的高人面前,没必要否认。于是说:“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诸葛惊鸿哈哈一笑:“都说人心难测,其实人心最易把握,只要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河口一战你太过耀眼,这一战的结局也让人意外。天启不放心你,也在意料之中。我只是意外,他竟然用了这样笨的法子,皇帝做久了,一言定人生死。却忘了世人并不都如殿上群臣那般对他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