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泥惊道:“怎么可能,感应噬神姬的密咒早于百年前就已遗失,怎么能有人会,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绝不会错,因为这是第二次。”萧离说:“若你不信,可以去问莫道。方才我差一点就杀了她,是那人突然出现,救走了她。”
花惜停下脚步,整个人愣在那里:“你知道了?”
“我知道。”萧离一把掐住红泥咽喉,稍稍用力,红泥像失了全身力气似的不能反抗。她已经明白了一切。
萧离再加一点力:“你若不念出密咒阻止我,就会被窝掐死。”
红泥艰难的苦笑一声:“可惜,我不会。”
萧离再加一点力:“你真不应该出现,否则莫道一定通知你离开。我听她说,只要杀了你,自然能解除噬神姬之苦。”
“是的。”
萧离冷笑道:“谢谢!”
“是我害你,你竟还给我说谢!”
“我不喜欢杀人,却又不得不杀你。因为杀你,才能救我。”萧离说:“我不想说对不起,因为这三个字好像不大合适。我只能说谢谢,用你的命换来自由,即便很值,也总觉得过意不去。”
红泥闭上眼睛,脸上有着好像终于解脱的笑意:“这是我应得的,人在江湖,本就如此。”
“你就没想过求求我?”
红泥说:“对不起,我没这习惯。”
“好!”萧离稍稍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红泥的脑袋软了下来。
影子从阴影里走出来:“你何必杀她?”
萧离说:“因为我已不再相信活人。你想动手?”
影子摇头:“我没有一击杀你的把握,也不想让胖屠感应到我,所以我不会出手。我本以为你是个念旧的人,她随你河口死战,一路北上来京。多少总会有些感情,而且她还是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男人对女人,心难免软些,手也难免软些。”
“我很少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因为我一直认为你不会杀她。”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萧离一笑:“这正是我的缺点,就从今晚开始,我会改。”
影子眼睛一眯:“也许我现在就该杀了你?”
“不要手札了?”
影子不语。
萧离捏着红泥脖子,一把搭在肩上:“我可以宽恕背叛,但不能原谅欺骗。凡是骗过我的人,生前不得好生,死后不得好死。告诉莫道,若想带走红泥,来王府找我。”
“红泥已死,她不会去。”
萧离冷笑:“死人比活人好用,若是放不下,死人比活人在心里更沉重。而且,有的时候,折磨死人比折磨活人更有快感。”
影子说:“你错了,对于别人或许有用。莫道和红泥一样,她们都是杀手。她们最明白死亡,也早已没有了常人的情感。”
“试一下又不费事。”萧离飞身上到房顶,一个纵跃消失不见。
影子转身,冲着墙角的阴影说:“看到了么,他已不再是他。”
南风从阴影里走出来:“都是你们逼的。”
影子心想:世上太多人,太多事,太多选择,大都是被逼无奈。
天机阁上,拓跋文阳长叹一声。又见天龙舞,虽没有金刚无畏那般毁天灭地的气势,却也让他心中惊悸,仿佛又回到当年。
“他就是那个少年?”
诸葛惊鸿点头:“说来还是你的晚辈,拓跋家的血脉。”
“这么说,我还要护着他?”
“你也可以杀了他。”
“我倒是想杀了他,沉入深海一了百了,可我得罪不起那人。”
诸葛惊鸿笑道:“谁也得罪不起他。”
拓跋文阳想了想,又问:“他是棋子,还是鱼饵?”
诸葛惊鸿摇头:“棋子还是鱼饵,都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
拓跋文阳说:“只要不影响我的计划就好。不出十日,神宫各路好手,天都隐在红尘的高人,都会齐聚圣京,血雨腥风,好不快哉。”
诸葛惊鸿微微一笑,双眼闪出一丝久违的兴奋。
王府里,花惜生生给渊月灌了好几壶酒,把她脱光了放进浴盆。酒能活血,热气一蒸,带着销魂散的药力散了出来。
这是萧离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她体内有胖屠的七杀刀意,想要用真气把销魂散逼出来,就先要把七杀刀意逼出。
开玩笑,神游一刀,几乎是这世上最顶级得力量。他虽然不清楚神游究竟可以疯狂到何种程度,但放眼天下,见识过神游之力最多的人,也许只有他。
“这法子成么?”花惜有些怀疑。
“一定可行,等她身上发了汗,药力便会随着汗液渗出体外。”萧离说着,摸了摸渊月的脸,心里想:好高明的手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