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事若成,后世千年万载,都将记得你我的名字。”
莫雨修忽地没了恐惧,心中出现了一直幻想的景象:开疆扩土,圣朝扬威,一代名臣,他的画像将挂在太学府的正堂……
王府的凉亭,建在池塘上,花丛间。池中无鱼,花都开了,却没一点香气。
萧离坐在凉亭内,心里斟酌着逃亡的计划。金歌走来,向他禀告花惜与莫雨修见面谈话的事。可能是担心他戴绿帽,若是别的男人,或许会有这种想法。男人,永远不要对自己太自信。哪怕他十分确定花惜不是那样的女人。但莫雨修,故交而已,只是不为外人知罢了。
“无妨。”萧离说:“我是让你们保护花惜,不是监视。哪怕你们发现她和别的男人躺在一个被窝里,那就连那个男人一起保护。”
金歌点头,又说:“厉王来了,要见你……”
萧离心道:我正要听他说什么。
厉王看上去很高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踏步的走来。隔着老远就喊:“老四,你这花园整的不错。”
萧离挥手让金歌退下,厉王说:“没有病,也不见你上朝,真想当个闲散王爷?诏书已经下了,太子监国,你我辅政,军国大事你我做主……”
萧离一笑,别有深意。
厉王说:“你觉得不好?”
萧离说:“可老大已经死了。”
“只是暂时隐瞒,所有人都同意。”厉王说:“太子的想法是对的,若说皇帝被人刺杀,免不得别人乱猜。说是我主使的,合情;说是你派的人,合理。我的京畿大营就在城外,弑君篡位理所当然。你跑回凉州,举一杆大旗,除乱扶正,情有可原。”
萧离眯着眼睛:“你想的也不错,只要世人知道皇帝是被人刺杀,身首异处,我回到凉州后想怎么讲这个故事都可以。”他心里知道:若是现在离开,第一个阻止他的人一定是厉王。
厉王又说:“我派人查过,那女的随你一起入京,即便不是你的人,也很难让有心人不多想。眼下这个办法解决了所有问题,过些日子,就说皇帝病重而薨,就没这么多麻烦。古往今来,这不是新鲜事。而这段时间,天下就在你我手里。”
萧离笑道:“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上了这个当?”
厉王冷冷道:“这个太子怎懂得朝政,官场。之前也不知道被老大藏在何处,没有我们两个,哪能压得住那群猴精似的朝臣。”
萧离冷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只是个出现还不到一天的太子。假如没有这道诏书,你我若说他不是老大的儿子,或者仅是怀疑。满朝权贵,有哪一个人敢把他推向帝位,武威侯也没有这个胆量。”
厉王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这道旨意最关键的不是什么两王辅政,也不是军国大事,需尊两王议。而是通过这道诏书,变相为他正名:他确实是皇帝之子,太子身份正当,未来继承大统也正当。
厉王不愿相信:“老四,那小子未必有你说的这般聪明。”
萧离说:“你最好相信,他远比你想象的聪明,也远比你想象的可怕。你也许真以为红泥行事是受我之命,但我明确告诉你:不是!若不是我,也不是你,那你想想,会是谁?”
厉王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就走。
萧离叫住了他:“最后劝你一句:认输吧。除非有神游上境的高人,否则如果他想,怕是没有人能保得住你我的命。”影子修为,神游之下,几乎无敌。
厉王自然听懂话中的意思,但他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