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颜色。
他们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乌鸦骑,骑射之精,冠绝天下。
“来人,开城门,我们去救人……”金遗高声呼喊。
娜扎举掌成刀,砍在他脖子上,金遗顿时晕了过去。
“竖子不可与谋。”娜扎说:“这样的人,你还指望他能成大事。”
左佑师叹息一声:“我们需要一个旗帜,名正言顺的握住凉州骑。你要嫁的不是未来的康王,而是能够争霸一方,横扫四野的凉州骑。”
野利仁听到牛角号的声音,策马到了金奢狸近前。这群人已经被围了十几天,缺吃少喝,如今哪还有什么战力,只要他一声令下,顷刻便为枯骨。
“阿狸——”野利仁说:“看来,河口是没有打算要援救你们的意思。”
金奢狸冷笑:“他们又不是笨蛋,你摆下这阵势,还看不出来么?即便金遗看不出来,还有娜扎呢。娜扎比你我都强,因为他比你我都狠。”
“左佑师呢?”野利仁很有深意的笑道:“竹之武为救金遗,四处求医无果。只能上君山,求五龙真人这个天地合道的世外高人出手。有意思的是,左佑师孤身入金帐,救出金遗和娜扎,一身合道巅峰的修为,无人能够阻止。你不觉得奇怪,只要他稍微出手,就能解了金遗幻阴指之苦。”
金奢狸怎没想过这一点,只是她现在已没有机会问为什么。但若说左佑师背叛凉州,有什么阴谋的话,他是不相信的。金家能在凉州盘踞,左佑师居功甚伟。
“图鲁奇来了。”野利仁说:“他可不像我。阿狸,随我回掖城吧,河西虽比不得凉州,但我保证,它将是你永远的家。我的子民会以你为后,奉你为尊。你为凉州辛苦多年,换来……”
“不要说了,你难道忘了我是凉王妃,有夫之妇。”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如果我身边需要一个男人,他可以无权无位,甚至可以是个废物,但要真实。你呢?”金奢狸问:“你想要我,还是我的身份。”
野利仁说:“并不冲突吧!”
金奢狸一笑,这就是男人。她策马回转,叫来金歌,低声吩咐:“图鲁奇来了,他绝不会像野利仁那样,对我有一丝幻想,我们准备突围!”
金歌疑惑道:“河口会为我们打开城门?”
“我们不回河口,沿河东下,去蓝关,那里有座吊桥。这是唯一的生机,没有别的选择。”
河口城头上,左佑师和娜扎已看到金奢狸他们正整装备马。
“她准备突围?”娜扎说:“她难道不明白,河口城门不可能打开,尤其是现在。图鲁奇的乌鸦骑来去如风,以速度见长。哪怕城门只是开一条缝,也能钻进来。”
左佑师沉思道:“她是要沿河而下,去蓝关。”
“你真的不准备出手?”
左佑师望着城外的山峰,那里隐约一个黑影。去金帐救金遗和娜扎是一个错误,他总感觉金帐之事就是一个陷阱。图鲁奇的作乱,影子的出现,就是再等一个人出现。未必是他,只不过他恰好出现而已。
影子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不起波澜。他也在等,等左佑师出手。
金奢狸一声呼喝,三百余骑同时向东奔逃。四处伏兵骤起,陨星弩一阵齐发,中者立刻掉下马来。
野利仁眉头皱起,心道:阿狸呀,你真的宁愿死也不愿跟我?
图鲁奇策马到他身边:“后悔么?”
野利仁一愣,图鲁奇又说:“你心里明知不可能,还是要等。一个想要离开的你的人,你永远等不到她回头。女人的心,可以软的像豆腐,碰一下就碎。也可以硬的像石头,经得了风吹雨打,日夜蹉跎。”
“让她走吧?”野利仁说,这是他对心中所爱,最后一次懦弱。
图鲁奇笑了:“如果你是为了兵士性命,我佩服你。如果你是为了自己,我鄙视你。我早跟你说过,觊觎河西以及草原的,从来不是中土的朝廷,而是河对面的凉州。”
野利仁看他一眼:“你想怎么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河口都不愿意开城来援,你的心思,左佑师和娜扎都猜的出来。”
图鲁奇道:“猜的出来又如何,金遗才是未来的凉州之主。我猜定是左佑师和娜扎力主河口不出兵来援。人世之间,最伟大的力量是爱,最强大的力量是恨。埋一颗种子在金遗心里,等到他再也无法承受心中的后悔,他就会恨。”
野利仁有点不明白,但不愿接受。
图鲁奇说:“杀了金奢狸,她死,远比活着有用的多。”
“你没说过让她死?”
图鲁奇摇头:“因为时机,地点都不对。否则你真以为以她那一千凉州骑,能从金帐一直逃到河口?”
他挥手,牛角号吹响,乌鸦骑就像死神的影子,散在这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