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钢铁在相互碰撞,双方在物理层面的初次接触还未在接触面溅起火花,那一道赤芒又消失不见,只是一瞬的闪烁,辉光便已然照亮了奥丁另一侧的龙脸。
呈现双重环状结构的气浪席卷开,大脑正疯狂释放着疼痛的信号,鳞片表面如护甲一般流转的疾风被撕扯得稀碎,在颅骨上留下一个狰狞的血洞,骨渣混合着鲜血溅射出来。
在奥丁的面前,战士的拳风点燃空气,在出拳的一瞬卷起包裹着无数电荷的涡流。
那随着光粒子自然逸散而凝结出的古龙虚影,令他记起了相当不妙的回忆。
只有直接接触过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近身。
路明非驱使着雷霆为进攻的矛尖,以风作为助力,肆意的切割着天空与风之王的每一寸身体,赤色的雷在他周身盘旋,将漆黑的天空都涂成了红色。
属于天空之王的领域被另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压制了,掌握元素的权柄也已然被切割分离。
当雷光再一次闪过,一道鲜血从奥丁的脖颈处喷出,转眼又被电弧蒸发,紧接着就是沉重的力道自胸口传来,将这一条翼展上百米的巨龙整个轰飞了出去。
这么近的距离,依托于天空之权柄的急速与爆发力,能够轻易撕碎另一位掌权者的防御。
他是怎么做到的?不应该我才是天空与风之王吗?凭什么他能用风元素这么打我?
奥丁艰难地维持着领域,疼痛不断刺激着神经,但他却依旧忍不住感到恍惚。
哪怕身躯的伤口是如此触目惊心,但是对于自己的庞大身躯而言,这些伤痛远远算不得重创,甚至于在龙王之间的争斗中只能算开场前戏。
可是,为什么我会害怕?
伴随着路明非接踵而至的袭击,那本该环绕在自己周围的风雀跃着剐蹭着自己的鳞,在那具相比于自己无比渺小的身躯旁欢呼,就像是在拥立新的皇帝。
不,他本来就是皇帝!
如今不过是拿回了被逆臣所篡夺的权柄。
奥丁的眼眸中肉眼可见的带上了狰狞。
纵使自己再如何强大,再如何的执著于对力量的追求,再怎么于一次又一次施展权柄过后,被那远远瞥见一抹余晖的人类奉为神明。
他终究不是真正的神。
神与凡人的差距是鸿沟,是无法逾越的高山,就像随着宇宙的膨胀而不断远离的星系,那是无法跨越的距离。
就像是现在这般。
就算以权柄相互牵制,专注于防御,当距离缩短到时间的领域也无法让肉体再进行闪躲的时候,即使主动去阻拦,也根本挡不住。
实在是太沉重了,毫无还手之力。
纵使性格完全不同,纵使力量千差万别,纵使神才刚刚拿回了一点操纵元素的权柄。
但够用了。
恢弘的虚影挥舞利爪,借助这风势,隐约构建了自己的形体。
此时此刻,在方圆百米的范围内,皆为神的领域。
只是双方一瞬的接触,奥丁便感觉自己根本喘不过气。
他迎面向高昂的巨龙,即使知晓这只是元素共鸣而来的虚像,但依旧难以提起战意。
这份压力,这份威势,一如既往。
奥丁知道这份力量必然有其限制,但他已经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
长尾划过海面,劈开海潮,在白浪翻涌之间,巨龙潜入水中。
在他的身后是电闪雷鸣。
他怕了。
奥丁依旧无法逃过那一直都追逐在自己身后的阴影。
于是他退了!
哪怕这一道阴影此刻只是展露了些许痕迹。
奥丁下意识地想要回避,想要等神的降临到达世界所容许的极限,带着微妙的希冀。
路明非下意识的,一头扎入了海中。
只见赤雷入海,转瞬间煮沸了冰冷的海水,透过那翻涌的气泡,他能够看到深水区随着奥丁的呼唤本能涌向此地的龙血生物们。
‘妈的,龙王不是能复活吗,你跑什么啊?’
路明非有些忍不住想要骂人,这些龙王一个個看着高傲且装逼,怎么真打起来都没有半点包袱。
一个见势不妙就投降,一个见势不妙就跑路,简直一个比一个苟。
不是说奥丁代表着傲慢吗?为什么现在就开始跑了?
你跑啥啊,开打的时候不还挺装的吗。
都叫来一大堆死侍掠阵了,夏弥一直往土里埋这些玩意都阻止不了光盾一直在被消耗,拿出你主动邀战的架势来啊,怎么就这啊?
挨了顿揍才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然后就想着跑了。
就不能和特摄的绝大多数怪兽一样一次打到底吗。
一个个的,都哥尔赞附体了是吧。
喜欢跑。
目光冰冷,路明非甩出雷鸣,扩散出去的电弧将两头想要护卫君主的龙形死侍均匀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