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零先生，又接着聊之前终末的事情。只是按照亚历克斯的计划，其他星神可能会接着存在，但唯独零先生，因为在终末体内见过祂了，所以不可能逃离这个命运。

    “这又何妨？”

    零先生却不以为然，在合道虚无的时候，祂已经选择过一次，再来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两人都有些感触的望着包裹着第九机关，这I最深处的虚无。毕竟在此前，谁也没想到，终末是脱胎于I的。

    “其实祂最有感触吧。”

    “虚无无处不在，I也无时无刻关注着一切。说是没兴趣，其实没有比虚无更加注重双生的存在的。”I是存在意志的，是会思考的，只是祂懒，不，是觉得思考没有价值罢了。亚历克斯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最后的一线生机，其实也要靠I的支持。但自从知道终末的真相后，亚历克斯就不用再争取I了，因为祂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论几度轮回。

    感伤了一会后，一阵明亮的火焰驱散了虚无，出现在第九机关中。亚历克斯转过身，同样解除了遮掩身份的光团，而是以本体看着祂浴火而出的纳努克。

    那毁灭的意志。

    即便再讨厌这个世界，再厌恶文明，第九机关对于纳努克而言同样是特殊的存在。所以祂选择赴约。而且这里举目虚无，毁灭的冲动也不会诞生——祂本身就在践行让一切回归虚无的事情。

    所以，这是亚历克斯第一次感受到，纳努克这回不会对自己动手的念头。

    “毁灭有意义吗？纳努克。”

    亚历克斯往前走了一步，道：“不论你怎么毁灭，【终末】终将让宇宙再度轮回，文明依旧会新生，战争依旧会新生，而你同样会再次诞生，你的一切所作所为，最终连历史的尘埃都算不上。”

    纳努克没有说任何话，仅仅是看着亚历克斯。

    这里是允许说任何话做任何事的第九机关，所以祂不会反驳别人的观点，但这同样意味着，祂不接受这种话。

    “作为星神你也能感受到终末的存在吧。”亚历克斯拿着纳努克那双“怜悯世人”的眼，和药师截然不同的怜悯，他抬起手，说道：“既然要践行毁灭，不如把毁灭的目标从文明上升到注定诞生这一切的因果，命运。”

    “你的烈焰，能毁灭这时空，这命运吗？”

    纳努克继续看着亚历克斯。

    但眼神却变了。

    不论拦在面前的是什么，祂都会毁灭。

    哪怕是毁灭自身。

    祂也会让命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