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玄胎平育宗容纳不了这么多人,而且来往弟子颇多,加之连年与妖族作战,戾气积郁在心中无处发泄,外人一多难免横生枝节,多了些事端。”
“况且,在我玄胎平育宗之内,阁下应当毋须考虑安全问题。”
“有道理。”
张麟点了点头,又向后张望,“怎么不见石子明在场?你们宗主也不在山门吗?”
“石子明...他在山门内等候,不过他外出遇到了妖王,险死还生,经过治疗已经转危为安但还处于断断续续的昏迷当中,恐怕不能陪同张千户了。
不过他听说张千户要来,表示很怀念当初在京城把酒言欢的日子,所以特地嘱托我这个做师父的好好招待张千户你。”
闻言,张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把酒言欢...
“至于宗主他,近日有所感悟,闭关冲击一品了,如今派内大小事务决断都由老夫。”楚长老苦笑一声。
张麟则道:“石兄竟然重伤?正巧我这里有一些疗伤丹药,待我查看一番伤势,看能否起一些效果。”
“如此那便太好了!”楚长老面露惊喜,但旋即又有些为难:“子明尚处于昏迷当中,老夫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清醒,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张公子海涵。”
“欸!哪里的话!”
张麟摆摆手,“我与子明乃是至交好友,如今重伤若不施以援手倒是说不过去,至于清醒与否全看命数,反正来日方长,我在南疆也会待上一段时日,待得伤好之后把酒言欢也不迟!”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楚长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忙扭头朝后边的弟子吩咐起来:
“回山上准备布置好,莫要在客人面前闹了笑话。”
“是!”
诸弟子应命,转身回了山上,轻车熟路,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魏洲坐在马背上,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武兴伯石子明何时与张麟交情如此深厚了?还把酒言欢过?我明明记得两人也就是在上林苑围猎之中有过短暂的交集...’
上林苑围猎,每三年举行一届,历届的前三甲都是京都勋贵子弟中的翘楚,石子明也不例外。
但对方是玄胎平育宗的弟子,参加完上林苑围猎之后,便火速赶回南疆。
和其余两位三甲并无联系。
作为和张麟一直以来形影不离的朋友,魏洲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但是,在看到楚长老开始转身带路,他也只能将这份疑惑深深埋藏在心底。
张麟带着几人跟在楚长老身后上了玄胎峰,董苍生身形藏在黑袍下,身上的妖力收敛至于微不可察的状态,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至于这一千武卒,则是在玄胎峰山脚下安营扎寨。
将玄胎峰围了起来。
若是有心人,便可以看出,如果玄胎平育宗有任何的异动,这一千的武卒足以保证让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除开那几位长老,没有谁能抵挡柳营武卒的锋芒!
......
几人跟着楚长老,整齐地朝山上踏去。
山路崎岖陡峭,更兼有乱石丛林,但对于一群炼体有成的武夫而言如履平地。
张麟站在最前方,和楚长老一边走着,一边闲谈。
从这一过程中,也逐渐了解到许多外界不曾知晓的,关于玄胎平育宗的秘辛。
玄胎平育宗门派如今的选址,是百年前由宗内的一品老祖连带着玄胎峰一块扛着跑到南疆落户的。
当时在南疆也掀起了轩然大波,引得了不少的势力围观,更是被南疆的百姓称为‘飞来峰’。
至于如此做法的原由,按照楚长老的说法是为了磨砺逐渐懈怠的门内子弟,故而借妖族为磨刀石。
效果显而易见,如今玄胎平育宗的弟子质量较百年前高了一大截。
只不过,这数量也少了一大截,几乎是全员精英。
实力不行的,几乎都在和妖族的战斗中被淘汰了。
当然,对于这种说法张麟心中多少是不太信的。
另有一点也引起了张麟的兴趣,玄胎平育宗名义上是个江湖门派,但架构却是和家族差不多。
宗门的宗主一脉,始终牢牢把控在了楚家手上,唯有姓楚的才能坐上宗主之位。
其余的长老、执事才是门内弟子所能达到的极限地位,修炼的都是《玄胎平育功》,但效果却是截然不同。
历代也就只有宗主才能修出真正的玄胎,其余人只能修出假胎。
即便如此,玄胎平育宗的功法在九州之内依旧是一等一的功法。
‘听起来,这楚家传承的好像不仅仅是宗主之位,还有一枚玄胎,似乎宗门之中一个玄胎成就者的出现往往就伴随着另外一个的消失...’
张麟心中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