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杨幺、范汝杀不过来,我们又能在东治待多久?”
“倒不如趁早去夷州,到时我们躲在那里慢慢发展,朝廷根本找不到我们,自然以为我们都死了,也就不再在追究我赵家的过错了!”
“以后等昏君被其它人杀了,天下重新大乱,我们再从夷州杀回来,岂不是上上之策!”
这饼,看似美好。
但是潘龙却不吃。
反而不满的说道:“主公,夷州乃是不毛之地,退到那里根本没什么发展!”
“到时将士们思乡心切,反而容易哗变!”
“还是请主公留在东治,若是不想留在东治,我进向南进入庐陵郡,暂时栖息于王审知也行。”
“我听说此人能力平平,想必会将太守之位让于主公的!”
听到这话赵九垢就像踩了猫的尾巴,直接惊跳起来。
“潘龙,我是镇南将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太守!”
“区区一个庐陵郡,你是不是想侮辱我!”
庐陵郡在豫章郡之南,会稽郡之西,交州南海郡之北。
闭塞又落后,满山的山越蛮夷,瘴气横生,本就是扬州郡一个小透明的地方。
自己跑那里去,还不如投交州都督宋缺呢。
但是骄傲如他,赵九垢有着顶级的家世,断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
所以他才一心想逃往夷州。
大不了以后在夷州自己称王,起码也能圆了今生之梦。
“我!”
潘龙很失望。
失望得无力反驳。
赵九垢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赵垢了。
自出京以来,他就没有顺过,打谁都打不过。
玩啥都玩砸。
昔日赵家养的恶犬,一条接一条的跳出来,可以直接朝着他狂吠吐息,最后甚至打得他一再再而三的南逃。
这种打击,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所以赵九垢被打出了阴影,也被打得自闭了。
“如果主公一定要去夷州,那请留下不想去的将士,我帮主公守东治,这样主公起码在大陆有个据点,可以获取中原的消息,也能得到中原来补给!”潘龙走之前留下最后一请求。
这请求,不管赵九垢答应不答应他都会做。
因为那些当时被他带出京城的将士,根本不会随赵九垢出海去夷州。
现在,所有人估计都后悔了。
留在京城跟着陛下不好吗?
非要来南方折腾,看吧,最后什么都没有捞着。
包括他潘龙,如果留在京城,还不会对赵九垢失望,还能一直保留着那份对旧主的期许。
三天后,赵九垢带着两万人走了。
也是这一天,从永宁传来了朝廷大败杨幺、范汝收复会稽郡的大捷消息。
“主公,你真的错了!”
“再见镇南将军,再也不会有镇南将军赵九垢!”
潘龙眺望着早就离去的赵九垢的船只,直到夜幕时分,这才下了一个大决定。
“来人,将镇南将军留在城内的心腹全部杀了,包括那些送给将士们的侍女,也一并处死!”
“以后但凡从夷州过来的船只全部扣押,凡是上岸的赵家人全部……杀了!”
…………
时间回到北府军过江之后!
陈友谅对北府军的入境那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自己命可以保住了,明教反贼大军攻不破彭泽城了。
忧的是担心北府军占据彭泽,以后不好赶出去。
毕竟彭泽乃是战略要地,是鄱阳郡的北面门户。
一旦被朝廷所占,则永远拿不回来了。
所以当刘牢之的大军抵达彭泽之后,陈友谅并没有开城让对方进来。
而是派出使者,通知刘牢之在城外立一营,与城内互为犄角。
“啪!”
一巴掌,刘牢之直接将陈友谅的使者给打出数丈之远。
“告诉陈友谅,老子是来救他小命的,不是来听他命令的!”
“要么开城迎我大军入城歇息,要么送两万石粮食给我军补充粮草,否则老子先打他在杀明教反贼!”
“滚吧!”
陈友谅的手下连滚带爬的赶紧跑回了城。
听完手下的汇报后,陈友谅脸上也是火辣辣的有股疼。
打狗还看主人呢。
这个刘牢之也太放肆了。
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怒则怒,但是陈友谅也知道此时自己根本没法跟朝廷翻脸。
万一刘牢之真的不打反贼,先打自己,那自己可就要完蛋了。
但是他也不可能放刘牢之进城。
于是只好忍痛送了两万石粮食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