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辞虽觉得梅神婆并无那么大的功效,但人家毕竟是真心祈祷宋金玉和孩子平安,而且听闻她虽神神叨叨,素来却并未借此给大家喝什么符水、愚昧残害百姓,故而并未阻止。
银钱的问题有了解决方案,大家的情绪也都有了缓解,也是时候去何家讨个公道了,恰在此时土生叔爷和刘刚也回来了。
于是,除过被派去请村长的刘三叔,刘家两大家子人,再加上作为宋金玉娘家人的宋不辞,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何家走去。
只是大家没想到的是,老柳村的村长竟是走在他们前面,正快速的向着何家而去。
而此刻何家院门口围满了人,远远便传来少女的哭求声。
“奶奶,求求您了,您就救救我娘吧,”何大媳妇儿的大闺女叶儿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声泪俱下,“我娘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她旁边的妹妹草儿年龄小些,只知道哇哇大哭,“娘!娘别死、别死……”
“哭哭哭,就知道哭,”何老太太声音尖锐刻薄,“老娘是大罗神仙说救就能救?你们两个小贱人有这功夫跟老娘号,不如省着些眼泪留着给你娘哭丧!”
“何氏!”
扒拉开人群冲进来的老村长都快要气疯了,他才刚从城里回来就听说老何家跟老刘家打的差点儿闹出人命来!
他还没想好先去哪家了解情况,就又有人来说何大媳妇儿被何大打的流产,现在都快死了何氏竟都舍不得给请大夫!
他真想问问何家老祖宗,他们何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孽障,平素就爱折腾打骂儿媳,屡教不改,现在竟然敢纵子行凶、坐看人死!
他铁青着脸瞪着何氏,“何氏,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堂兄,还认你是何家人,你现在就将何大媳妇儿送去医馆!”
“堂兄!”
何氏是家中独女,死去的老头子是上门婿,故而何家子女都是跟何氏姓。
看到何村长何氏刻薄的嘴脸稍稍收敛了几分,
对这个堂兄她还是有些畏惧的,毕竟这人是真敢上手抽她,但是要她的钱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何氏充满算计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她讨好的看向何村长,“堂兄,瞧您这话说的,家里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哪儿有钱给那赔、老大媳妇儿请大夫啊!”
“再说了,”何氏翻了个白眼,“跟谁没流过孩子的,我当年流产的第二日就下地干活了,怎的就偏她金贵些还要请大夫!”
“你少给我来这套,”何村长这次是真被气的狠了,指着何氏破口大骂,“你个丧良心的玩意儿!”
“老大从十二岁就开始去码头扛包、上地主家做工,这些年给你家当牛做马比牲口都勤快,赚得银子也是一分不留悉数上交,你敢说家里没有银子给他媳妇请大夫!”
“还有,”何村长口水飞溅,厉声呵斥,“你那是自己流产,老大媳妇儿是被他打到流产,那能一样吗?”
“他孝敬老娘是应该的,”何氏抵死不认,“这些年我他娶媳妇儿、供他一家子吃喝,家里家外、桩桩件件哪样不要银子,他挣的那点儿早就花完了!”
何老大是不信的,但他缩在墙角不敢说话,不说他没儿子没有说话的底气,单论那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的赔钱货救回来有什么用!
还不如让她死,正好腾出位置来!
叶子也到了要出嫁的年龄,这两日便寻摸着,等那赔钱货死后他就将叶子找个有钱的嫁过去,得来的聘礼正好给他娶个能生儿子的媳妇儿!
何老大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反而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娘希望他娘能坚持久些,顺便暗暗咒骂他媳妇儿恨不能她立刻咽气!
“还有,”何氏竟还试图颠倒黑白,“谁说那贱人是老大打的,明明就是她自己没用摔的!”
“你、你……”
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东西,何村长气的指着何老太太的手都在抖,“何氏,你可别忘了,老大媳妇儿也是有娘家的!”
有又怎么样,往日那贱人任她打骂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也没见她娘家人找上门来!
想到这里何氏更多了几分底气,“说的谁没有娘家似的,来就来,当老娘怕他们!”
这个蠢货!
何村长都快被她气吐血了,往日老大媳妇儿的娘家没有上门那是因为他们不在乎这个女儿,这也是老大媳妇儿逆来顺受的原因!
可现在老大媳妇儿若是一命呜呼,老大媳妇儿娘家那土匪般的父兄能借此搜刮的何氏家墙土都要掉三层!
他冷笑,“那你就且看着,看看老大媳妇儿娘家的父兄知道老大媳妇儿不在了,会不会打的哭爹喊娘、扒的你倾家荡产!”
何氏先是一慌,瞬间想起了当年老大嫁娶时,她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