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大人问起事情的经过,邓超元说是你们两方的孩子起了冲突,”左顺也没瞒着,笑呵呵道,“并言明白举人的儿子受了重伤,后续两方发生械斗,虽说的是和解,但他到的时候白举人正跪地求你救人。”
宋不辞抽了抽嘴角,看来今天最佳口味的脆皮烤乳猪他是吃不上了,就是这人打小报告之前都不打听清楚情况的嘛!
他试探道,“所以大人叫我过去问话?”
“对,得亏正巧这会儿碰上了,不然我还得到处找你,”左顺笑道,“你稍等片刻,我叫上白举人,大家一起过去。”
是叫,不是押,问题应该不大。
想通后,宋不辞不解道,“左顺哥,你听见我干的那些事,你不应该生气吗?怎么还笑的出来呢?”
这要换了他是左顺,早该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笑嘻嘻的跟他讲话?
“你能献方子还能组织碾米队,又岂会是以孩子性命相要挟的人?”
左顺迈出去的步子顿住,“放心吧,我不是糊涂人,大人更不是。”
宋不辞愣了须臾,随即顺杆子往上爬,“左顺哥,我族弟他们还没吃午饭,方才又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会儿都还没回过神来,我担心他们恐会在大人面前失态。”
听到宋不辞的话,机灵的金宝立马悄悄拉拉其他几人的袖子,黑蛋三个心领神会,立刻做出或呆滞或受惊的表情。
宋不辞紧接着试探道,“要不,他们便不去了吧?”
左顺看了眼几个小家伙,倒是没有明显的外伤,但着实狼狈又可怜,其中有个还是之前跟大人对答如流,然后得到过大人赞赏过的小胖墩。
于是想了想道,“大人只传你和白举人过去问话,其他的并未特意交代。”
宋不辞立即道谢,“多谢左顺哥。”
“小事儿,”左顺挥挥手,“等我。”
“大山哥,安哥。”
左顺走后,宋不辞对宋大山和宋安道,“你们先带大家去鸿宴楼吧,若是大家还没开饭就辛苦你们到了之后帮我招待他们先吃。”
最主要的冲突参与者县令大人都没提要见,可见唤宋不辞过去应是别有目的,宋大山便也没执着要跟着。
宋安现在成熟了许多,他见宋大山没说要跟着就知道自己不该去,只道,“孩子们可以先吃点垫吧垫吧,不着急,我们等你一起吃午饭。”
“对!”
金宝他们也道,“先生,我们等你。”
“有客人在,我丢下他们过来已是不妥,不好叫他们在跟着等,”宋不辞解释后又补充道,“正好我是打算再打包一份带回去给大姐她们吃,我回去跟她们一起吃也是一样。”
宋安和小家伙们恍悟,又低下了头,要不是因着他们,宋不辞也不会做这样失礼的事,更不会被县令大人叫去问话。
“别低丧着头,又不是你们主动惹麻烦,”宋不辞安抚他们,“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快回来。”
……
“左顺大人,”候在县衙门口的侍卫看见几人,迎上来对左顺道,“大人这会儿在书房,吩咐您直接带着人过去就好。”
书房既不像县衙大堂那样压迫,又不像会客厅那样随意,宋不辞垂眸,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白举人则是叹了口气,一顿申饬是跑不了了,弄不好他的反省时长又得增加,中举挣来的颜面面子可算是要让他给败干净了。
“好,我知道了。”
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左顺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这边请。”
宋不辞和白举人跟着左顺来到县衙后方的院子,绕过假山穿过回廊,最终停在间安静的房间门口。
“咚,咚。”
左顺上前轻敲房门,“大人,白举人和宋小童生到了。”
“进。”
左向松不辨喜怒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左顺闻言推开房门,而等到宋不辞和白举人跟在左顺身后进去后才发现,书房内还坐着个身穿官服的人。
他年龄看着比左向松还大些,身材中等、相貌平平,但眼里透着岁月沉淀后的精明,尤其他在看过来时虽笑的和蔼可亲,但仔细看去便能发现,那笑容并未达眼底。
宋不辞瞧着那人眼生,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称呼时忽而听见旁边的白举人发出微不可闻的冷哼,他当下对那人的身份有了数。
“小子(在下)拜见县令大人、县丞大人。”
“不必多礼。”
左向松放下手中的狼毫,抿了口茶后才看向拱手行礼的两人道,“你们可知本官寻你们来,所为何事?”
白举人率先上前,“大人,今日家中独子在外突发重疾,而贱内又恰巧在此时回了娘家,在下担心犬子,因而不顾大人口谕执意在反省期间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