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的叔父见这姓韦的老光棍十分愿意娶阿云,并且出手如此阔绰,这一笔重金够一家老小过四五年的好日子了,自然是乐不可支,于是当下就答应了将阿云嫁与这位老光棍。
就这样,阿云还在哭哭啼啼的守孝期间,便被叔父连哄带骗、软硬兼施嫁到了韦姓家中。听叔父说自己嫁的是一位富家相貌堂堂的俊公子,只是年龄比自己大了好几岁。
可是等晚上到了洞房之时,新郎将自己的盖头挑开,阿云这才发觉,自己嫁的哪是什么俊公子,而是一个六十来岁又丑又老的老头子。
这位又老又丑的新郎,趁着酒意,一上来就想与阿云圆房。阿云当下惶恐不安,四处逃窜,新郎官哪里肯让新娘乱逃,当下便是欲强行硬来起来。
阿云也是慌乱到了极点,无意中竟然摸到了一把短刀,就这样,慌乱中,阿云狂砍乱刺,将这位韦姓老光棍浑身刺伤了好几处,并砍断了他一根手指头,慌乱中的阿云见事情闹大,只好连夜逃走……。
人财两空的新郎官一怒之下,便将阿云以谋杀亲夫之罪告到官府。
官府一听说有新娘竟然新婚之夜谋杀亲夫,这可了得,当下派出衙役四处搜捕阿云,没过多久,阿云便被逮捕到官府……。”
杨云说的兴起,正准备将剩下发生的之事也一并说完。。。
只见女人到底是情绪性的动物,金琦儿却是早已截断杨云的话,义愤填膺地道:“这事儿明明就是贪财的叔叔和那韦姓老光棍的不对,要我说,要治罪,首先是应该先治那叔叔和那老光棍的罪。
哼,那阿云有什么罪…………?说什么谋杀亲夫,人家阿云只是被蒙骗,压就没承认过这老头是亲夫,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嫁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连问也不问女人同不同意,难道女人的命运就不能由自己选择吗……?”
讲完这一句,她又气愤愤地道:“在金国,我听许多有文化的人都说中原宋国是华夏正朔,是礼仪之邦、文明之邦、教化之邦,这世上的人都以能生在中原宋国为荣,以居于中原宋国为向往,哼,依我看,什么礼仪之邦,这样的礼仪,这样的教化不要也罢……。”
杨云吓了一跳,这是叛逆之言,离经叛道之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杨云慌忙道:“公主,一事归一事,阿云之事,不错,杨某也承认公主所说的,叔叔和韦姓老光棍有错在先,不过阿云毕竟与那韦大拜了堂成了亲,阿云怒而伤夫,并砍断了韦大一根手指,此事也非同小可,官府搜捕阿云,也不无道理……。
至于这中原大宋国家,传承华夏数千年文明,华夏之礼仪,之文明,之教化,非是我这样的升斗小民可以随便质疑的……。”
杨云的言外之意,是金琦儿不可以随便乱评大宋朝廷的礼仪、律法、制度,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金琦儿却是会错了意,一听杨云表面上虽是承认了自己的一番见解,但话里话外却是依旧透露着一番卫道士般的大男权主义,不禁一恼,又是气愤愤地继续道:“哼,男人,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在金国,男人们可以随意卖掉自己的妻子。在中原宋国,只要有钱,男的可以随便买妾娶侧室。
我听说大宋国先朝时,有个大学问家叫苏轼,号称唐宋八大家之一,是位大名人,对妻子特别专情痴情的很,曾写下十年生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可是即便是这样的男人,竟然也娶妻好几位……。
他的好友张生,年已过八十,竟然娶一位年芳十八岁的姑娘为小妾。这位苏大学问家不加劝诫,不以为耻,竟然反而为荣,写诗相贺,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秀才公,这就是你们的礼仪之邦,文明之邦……?有谁想过,这女子将来要遭受什么样的生活……?”
金琦儿说到气愤激动处,竟然一股脑地将苏轼所写的诗也一并念了出来。她一说完,猛然一惊觉,这诗真的是太艳情了,自己竟然当着一个男子面前脱口便念了出来,这真的是羞人羞到家了。金琦儿顿时俏脸生起绯红来。
杨云只听得哭笑不得,其实在阳谷当差的时候,他已经了解到了这个社会的风气,这个时候的社会风气还真跟后世的社会不一样。
后世社会是一夫一妻制,哪怕是谁有个小三,一旦被周围亲戚朋友邻居知道了,要被戳断脊梁骨。
可是这个社会不是的,这个社会男人只要有钱有权,可以有一个妻子数个小妾,这在人们眼里再正常不过。
当然现在的社会与后世的社会还是有一些共同点的,那就是没钱的话,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其实都很难娶到老婆的,当然不排除没钱就娶不到老婆,但没钱娶到老婆,确实是很难的。。。
有句老话叫做穷不过三代,初听之时,以为是一句励志的话,说的是人再穷,总不会穷过三代,后代总会改变贫穷,扭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