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静，火光摇晃，李仁的声音在夜色下四处回荡，久久不绝。
众人震撼莫名，无数目光再度汇聚到楚良的身上。
他的刀法？
李仁作为秋刀武馆的馆主，竟然要向楚良这个学徒学刀？
“楚良在刀法一道的天赋到底有多可怕，难道他改良了秋刀武馆的《斩秋刀》？”
“诸位莫要忘了，楚良早已经是秋刀武馆的第四位师傅了！”
“怪不得……”
众人恍然。
当初，听说楚良被任命为第四位师傅时，许多人都觉得这事做得不恰当。
让楚良这种年纪轻、实力弱、资历浅的武者当师傅，难免会让另外三位师傅心生芥蒂。
齐海等人更是放话，说秋刀武馆内部必定会出现纷争。
如今看来，楚良完全有资格胜任这个位置！
“若是他当初留在黑剑武馆，会不会也能改良黑剑武馆的剑法？”
众人不禁想到了这个问题。
当初，齐玥的那次拒绝，似乎直接改变县城的历史。
像楚良这种惊世奇才，若是不出意外，必定会留在县城的县志里的。
每当与他有关的消息出现时，人们总是会提起黑剑武馆，口中时常会出现“如果当初”这类的话。
“别说了，齐洪馆主就在那边，就怕他听了不舒服。”
“齐馆主可没这么小心眼，主要是因为他那女儿……”
每个人都压着声音，很小声地议论。
可毕竟隔得很近，而且议论的人太多，就算再怎么小声，也会被齐洪听到。
齐洪的脸色始终未曾变过，他确实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可对于这事，遗憾总归是难免的。
远处，一间茶楼的屋顶上，齐玥遥望秋刀武馆，俏脸上写满了复杂，心里五味杂陈。
早在上次，齐修良击败叶浩时，她心中就有些许悔意了。
或许她真的做错了。
可她始终表现出一副强硬的姿态，无论如何都不肯认错。
今晚，馆主李仁这一刀，让她心中生出了更多悔意，因为此事关系到她的父亲。
“楚良能为李馆主改良刀法，以他的天赋，多半也能为爹爹改良剑法。”她咬着嘴唇，“可我却把他赶出了武馆，我……”
她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黑剑武馆与她父亲齐洪身上的，齐洪越强，她能得到得资源与荣誉也就越多。
若是当初她知晓如今的一切，她必定会将楚良留下，并为楚良与齐海调解矛盾。
那样的话，这几个月的许多事都不会发生，齐修良不会被逼离开，齐海也不会被迫下跪，秋刀武馆也不会抢走黑剑武馆的风头。
这段日子，许多人都在说，秋刀武馆才是县城的第一武馆。
就连《斩秋刀》的名声都开始压过《沉水剑》了。
“不，我不能后悔！”齐玥咬了咬牙，“书上说过，武者要一往无前，不能走回头路，更不能被往事羁绊！”
许多人都清楚，齐玥还欠楚良一个道歉。
可她高傲的性格不允许她去道歉，她只能相信她父亲齐洪。
“等爹爹突破炼皮境，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齐玥这样想着，“爹爹肯定会比李仁更早突破炼皮境。”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所有悔意。
这一晚注定会很漫长。
产生悔意的不止是她，还有许氏布庄的小公子许华。
此刻，许华就在秋刀武馆外面，站在人群当中，眼里满是震撼。
“这楚良也太狠了，竟然直接杀了青衣帮的少主。”他心中更多的是惧怕，“幸好当初没有把他得罪太狠，否则现在死的就是我了。”
这一次，楚良的果断杀戮，震撼了无数人。
而李仁这一刀则是第二次震撼。
事实上，楚良自己都有些惊讶。
这一刀明显已经脱离了《斩秋刀》的桎梏了，有很浓的《斩秋三刀》的韵味，还杂糅了李仁自身的感悟理解。
但楚良从未教导过李仁，只是偶尔与他交流时提及一些刀法改善的细节。
这刀法几乎可以算是李仁自己悟出来的！
“好，很不错的一刀！”
杨文渊用沙哑的声音点评。
这一刀，以他炼皮境的眼光，都看不出太多破绽。
若是由同境界的人使出，必定会对他造成死亡的威胁。
“但，仅仅是这一刀，还拦不住我。”杨文渊随意擦了擦手臂上的伤口，擦去血水，这点伤势对他根本没有太多影响。
“不需要他拦你。”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齐齐一惊，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干瘦老者。
武盟盟主齐苍！
他终于来了。
至此，县城的四位炼皮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