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兵权在陈家的手里,但是白将军领兵多年,部下对其仍是忠心耿耿。
所以就看有多少人可以支持旧主。
这段时间白将军会抽调一些兵马在郊外埋伏,只等皇城里的消息。
若是可以将陈家逼上谋反的道路,那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打着勤王救驾的名号堂而皇之地带领军队入宫。否则一律视作叛变。
殇云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苏若寒,虽然陈贵妃的心思歹毒,可是那皇上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对他也是真心疼爱的。
只是受了蒙蔽,如今父亲生命垂危,他的心情恐怕也是不好。
果然只见苏若寒的脸上有一抹伤痛。
数月前自己离开的时候明明还是那样的精神矍铄,如今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怎么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了呢?
这话是从百姓的口中得到的。
皇宫里的事在市井也是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资。
当然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父皇病重已久,不然也不会到人人皆知的地步。
“我想进宫见见父皇。”苏若寒知道自己的要求很危险,若是被陈贵妃察觉了 ,那自己就难逃被她置于死地的危险。
可是他若是不去看看的话,他的心便倍受煎熬。
殇云其实正有此意,无论白才如何打算,那最为关键的一步,在当今皇上的身上。
“那好,苏公子今晚好好收拾收拾,我带你入宫。”
“谢谢殇云兄。”
说完这句话,苏若寒作揖离开。
他对殇云一向是很尊敬的,不仅是因为他的能力出众,更因为他的品质和气格让人望而生畏。
殇云望着苏若寒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孤单的背影很是熟悉。
此刻的朝堂上是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对立储的事情喋喋不休。
有人提议如今皇上龙体欠安,应当早日立下太子,以保我东莞千秋社稷稳固。
一派人主张立大皇子为储,是长子,理应继承皇位。
而另一派则是说如今六殿下下落不明,就算是考虑也要遵循立嫡的规矩。
如此便陷入了争吵。
大臣们你一句我一言说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全然不顾此刻正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只见男人的脸色苍白,轮廓瘦弱,像是没有精神一般。
听着耳边的嗡嗡之声,皇上的心里是乱糟糟的,很是心烦。
“够了。”男人的声音从最上方传来,这声音里的威压仍在,只是众人都听出了这声音中的气若游丝。
皇上撑不了几天了。
“朕还没死呢!”
站在下面的百官听到皇上的嘴里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也知这位天子是生气了。
所谓天子之怒,伏尸三百,血流千里,那不是一句玩笑话。
“臣等该死,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声音震耳欲聋,齐齐地跪了满地,大气也不敢喘的百官们个个低下自己的头颅,生怕此刻自己不长眼地抬头被上面坐着的那位看见了会祸临己身,一个不好连累家人。
他们做官无非也只是为了家人。
“六皇子还是没有消息吗?”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伤痛,这个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本来是打算的好好的。
等他回来了就立他为太子,名正言顺,谁知竟会出了这样的事。
他现在也是满心的后悔,当初为了一个让朝臣心服口服的理由,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禀陛下,还没有。”说话的人是陈贵妃的弟弟陈若礼。
如今他掌京城的兵权,无论是内城还是外面。
这也充分说明了皇帝对他的信任。
“陈尚书,都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这时站在陈若礼身后的一个老人说道。
皇帝看向说话的那人,是赵老,也曾是他的老师。
帝师的位置,让人无敢不对他尊敬有加。
这位赵老大人,历年来是谁也不站。他只尊崇于自己的本心。
如今这是要为了六殿下而公然和陈尚书叫板了吗?
“老师这是何意?”在上面坐着的皇帝此刻开口,他看着那个比自己还要老上几分的赵老。
赵老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东莞,真正做到了燃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照亮学子们的心房。
“陛下。”赵老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双手合于胸前,缓缓开口道:“六殿下失踪了这么久,陈尚书一直在寻找,可是这都快过去数月有余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陛下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这东莞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找一个人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况且若是六殿下还活着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回来若是不幸遇难,那为何连尸首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