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心病狂!丧心病狂!那些邪魔外道果然还是主动破坏规矩了!”
“我早就进言过,要先发制人,上面就是不肯……如今可好,那些道都白白牺牲了!”
“早就应该雷霆出击,不择手段拿下玉琅山的,没有必要陪他们博弈那么多年!”
当消息传回的时候,一群镇守使连同打更人的部队针对那座岛屿展开了强袭,剿杀来不及转移的喽啰若干,但是真凶早就已经跑了。
正道俱皆受震动,个个慷慨激昂,义愤填膺,恨不能马上也将战事升级,各路高手强者雷霆出击,直接拿下那些玉琅山的修士们。
姚灵仙见人心可用,暗暗点了点头。
差不多也该到火候了。
至于底下那些人的抱怨,他就当没有听到。
棋子的想法,和棋手的想法,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
寻常修士觉得忍让十余年,循规蹈矩陪对面博弈布局没有没必要,实际在修士看来,不过区区十月,甚至十日而已。
此前死伤的那些修士们,可以转化天神,地祇,填充西海地面。
多年的战争,也可以区分站队,厘清此间的局势和利益瓜葛,为后续统治打下更加坚实的基础。
更何况,修仙界中,普通修士是给元婴化神效力的,不是反过来元婴化神给普通修士效力。
虽然说起来有些残忍,但过往那些年头,普通修士打生打死,各自相持争锋,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他们唯一能决定的,只是棋盘上的博弈胜负。
愿意守规矩的能高手,觉得退让几步无妨,也就承认这场斗争的结果。
不愿意守规矩的能高手,耍赖悔棋,甚至要求再来一局。
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姚灵仙将事情的始末上禀,果然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答复“不折手段发起总攻,务必一战而下,定鼎玉琅山!”
既然对面不仁在先,破坏了筑基修士不得下场的规矩,那就怨不得他们也采用同样的手段对付玉琅山了。
而一旦将战事升级到筑基,甚至结丹境界的层次,等闲天险,航路,就失去了意义,他们此前已经将占据的城池坊市推进到了西海玉琅山的福地,完全可以针对玉琅山发起总攻。
至此,正道一方,完全是师出有名,牢牢占据住了道德的高地。
这也将令总会那边心有不满的修士们找不到丝毫借口插手此间的争端,如若他们要插手,自己这边也不是没有支持者,也不是不肯帮忙对付他们。
当是时,已经改投正道的海王麾下,西海烟波国的镇守使麾下,天庭驻军,雷部樊仁师麾下,荡魔真君左忠良部……当然,还有作为战争主角的香市濑耳岛部,各路兵马齐头并进,很快就以十余结丹战死,数十近百筑基高手的阵容,并携战船百余,团团包围住了玉琅山。
玉琅山中的豪强们这才知道自己这边有人主动坏了规矩,被对方抓住把柄,要彻底抛掉之前的温吞,毕其功于一役。
他们慌了神,开始求诸于韩若明,求助于金源岛,但却无济于事。
韩若明甚至反过来劝他们投降“你们这样,让座很难办啊,如今座也不好出手,干脆你们就投了香市,座与对面的积香真君也算小有几分交情,可以帮你们居中说合,尽量保住家族基业和在海外的利益……”
席元林差点没给对方气死。
“这些年来,都是玉琅山的修士们供纳奉养,各种支持,才令得他能从一文不名的草莽散修修炼上进,晋升元婴,而今成了修士,却根不管我们……”
朱天祥倒是难得人间清醒“那也没有办法,谁叫他是修士呢?
说实在的,我们这样的人占据西海,原就碍着别人的路,没有道理把人打瘸了,再给一副拐杖,还说是恩重如山吧?”
他叹了一声,道“我等凭借祖上的恩荫坐享其成,却没有修炼至元婴,这身就是最的过错,他们这些后来者崛起,更加艰苦,更加强,却没得这般资粮,只能靠供奉过活……这要是换在中古乱世,说不定当年就把我们悬首山门,自己来做玉琅山的主人。
这么些年来,修仙界的道德和因果驯化了不少新崛起的强者,但强者终究还是强者,有些时候,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今我们就拿他毫无办法,过往所立下的誓愿,签署的契约,关键时刻都是可以规避和撕毁的,没有必要把他也逼向积香宗那边。
再说了,道你不也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知道他指望不上吗?真正能够依靠的,还得是冥宗那边。”
席元林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当下不作他想,一心一意投靠魔道。
与信守诺言相比,魔道那边与他们更的契合点,其实还是在于魔染西海,天地争锋。
只要他们愿意堕落入魔,冥宗也必会有所回报。
这可比什么韩若明之流的供奉高手庇护,甚至总会可靠多了。
因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