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嘴,柳嫂子抬头见是红玉,便住了嘴。
红玉提着食盒到得近前,柳嫂子就笑道:“红玉,又来给俭四爷取点心了?”
红玉面上凄苦一笑,将食盒放在灶台旁,说道:“柳嫂子,劳烦将今儿晚上的点心装了。”
“哎。”
柳嫂子应着,利落地将几样点心装进食盒里,正要扣上食盒递还,却见红玉将一枚碎银子塞了过来。
“哟,这是?”柳嫂子入手,面上就是一变。
素日里隔三差五的,红玉都会给个几分、几钱的银子,这块碎银少说二两上下,怎会这般大方?莫非是听说今儿有老太太特意要的枸杞人参蜂蜜粥了?
柳嫂子正纳罕着,就听红玉凄然道:“柳嫂子,我们俭四爷说了,这些时日没少劳动灶上的嫂子们,这临走前,也不知送什么好,干脆送些银子让嫂子们随意花用。”
“瞎!俭四爷要走?”不待柳嫂子发话,一旁的婆子就凑过来追问。
红玉就道:“四爷好心好意帮人家,人家反倒倒打一耙,如今背后说嘴的,将四爷比作那起子背后算计人的小人,我们四爷可是要考功名的,这要是传出去坏了名声,哪里还过得了秋闱?四爷就寻思着,不如干脆搬出去,离是非远一些。”
柳嫂子当即蹙眉:“可惜了了,四爷这般好的人……那红玉,你呢?”
红玉眉头紧锁着摇摇头:“身契在府里头呢,不好跟着四爷走的。”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就是,我就听旁人说了嘴,这内中到底怎么个情形啊?”
红玉又将方才那一遭,乃至先前种种细细道来,很是鸣不平了一通!
素日里柳嫂子等婆子,没少得李惟俭的好处,先前学老婆舌尚且不觉,而今听得李惟俭要出府,想着这往后断了好处,柳嫂子并几个婆子顿时暗恨起了薛家。
待红玉提着食盒郁郁回返,柳嫂子等人霎时间忘了先前传的瞎话,口风一致数落起了薛家的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