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怕俺送过去个小白脸给她们?”他浑身不舒坦,总想找地方撒撒气。
“怕。”郑直无语“可俺怕,难道张爵主就会心软?”
张延龄一下子心里痛快了“对对对,俺咋会心软。”
“那不就得了。”郑直靠在车厢旁“俺与其让张爵主看笑话,不如打落牙咽肚里,露出笑脸,回去哭。”
“算你识相。”张延龄撇撇嘴“看不到你哭,俺图啥,无趣,不做。”此事算是揭过,过了片刻,他又问“他们都传,你叔写的《大观园》是骂俺家,是不是?”
“昌国公到爵主不过是第二代吧?”郑直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自从确认郑宽是《大观园》的作者后,外界就对这荣宁二府影射的是谁家争论不休。偏偏这时候,传来了郑宽和沈禄女儿定亲的事,很多无聊文人就立刻猜测郑宽这是在影射张鹤龄,张延龄兄弟。
张延龄撇撇嘴“那是谁家?”
“张家。”郑直直截了当。
“还不是俺家。”张延龄大怒。
“英国公好像也姓张。”郑直不慌不忙的解释“文安侯和太平侯两家太久没消息了。”
张延龄眨眨眼,抬起的胳膊放下,却又给了郑直一脚“俺替你叔教训你,叫你不一口气讲完。”
郑直不吭声了,再闹,人家替郑实教训他,他到哪评理去,毕竟人家和郑宽一个辈分,应当应份的。
“太平侯有个孙女被英国公收养了,晓得不?”张延龄看郑直服软了,心情更顺畅“要不俺给你提亲去?”
“多谢了。”郑直立刻道“张爵主忘了俺的那一对可人了?”
张延龄一拍脑袋“对对对,你不提俺还忘了,她俩谁做大,谁做小啊?”
“……”郑直语塞,这种荒唐事,他想想都脸红,本来就是为了护住二人的不得已而为之,不想张延龄当了真。
“不会吧?”张延龄错愕的看向郑直“难不成还是一般大?”
“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郑直都不晓得他在讲啥“总之她俩都是俺的人,张爵主不会欺负晚辈吧?”
“不会,不会。”张延龄一听,这就不是顺畅了,而是畅快,郑直这坏种向他服软了“侄儿都开口了,俺做舅舅的还能驳了。”
郑直郁闷的笑笑,他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可不敢再出岔子节外生枝。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外边传来车夫的通报,沈侍郎家到了。
郑直看了眼张延龄,对方点点头,这才走了出去。出乎预料,沈家给他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张扬,而是十分内敛。踏道,大门,门簪,石鼓都是符合沈禄正三品命臣身份的。
看到郑直从车厢里出来,迎过来的青年文士明显一愣。
“恭喜。”郑直自然不会做没身份的事,拱拱手,将身后的正主让出。
“锐表兄,恭喜。”张延龄笑着从车上下来,对着青年拱拱手,然后为双方介绍“这是俺大表兄,在中书科任职。”
“恭喜,沈中书。”郑直一听果然,只好再次与对方见礼。
“多谢,多谢。”沈锐得知郑直身份,脸色变得更古怪,却还是请二人入内。
“是不是你惹他了?”张延龄和沈锐客套两句后,带着郑直向前院走,沈锐作为今日的主人需要在门口迎客。当然有安排家仆为二人引路,却被张延龄拒绝了。趁着前后没人,直接追问郑直。
“俺头次和沈中书见面,咋惹?”郑直郁闷的拿出手本和贺礼,一轴字准备随喜。这次倒不是假的,而是他亲手写的一幅字。他本来就是不请自来,更何况有张延龄在这,拿出啥都是隐患,所以自个写的最好,最安全。至于丢不丢人,如今他的名声都臭大街了,还在乎这个?不同于之前的自我安慰,有了杨儒的开导,他真的看开了很多,对旁人如何看他已经真的不甚在意。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既然不准备动手,何必吠个不停;既然准备动手,何必吠个不停。
“那就怪了,难不成,这孩子是你的?你偷俺嫂了?”张延龄狐疑的看向郑直。
郑直无语,看来张延龄对嫂子颇为执念,他前后只见过对方两次,两次都听到了这种话。
张延龄打开折扇,一边扇风一边大笑。
“张伯爷。”两人走过拱门,就看到前院三三两两站了一院子人。不等张延龄开口,有人凑了过来“咦?郑解元也来了?”
郑直拱拱手“谢举人。”此人正是有一阵没见的谢阁老儿子谢丕。
“二郎。”又有一人走了过来,向谢丕行礼后,不容众人开口,直接对张延龄道“就等你了,快点。”看了眼拿着手本和贺礼的郑直又道“让你的亲随去那边放礼物吧。”讲完拉着大笑不止的张延龄,招呼神态诡异的谢丕就走。
郑直笑了笑,转身朝着刚刚这人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有了郑虤的前车之鉴,郑直录名时,就写的是他的名字。那书办